吃过午饭,海棠就去婚纱店化妆了,因为临近年关,腊月里结婚的很多,她们这种突然来化妆,没有提前预约的,只能今天化,明天结婚的多,跟妆师早就被预定出去了。
化妆镜前一排有三个新娘在化妆,海棠的化妆师正在给一个新娘化妆,马上就轮到她了。
化妆师温柔地给海棠抹着护肤水,轻拍粉扑,海棠在化妆镜中看着自己的妆容越来越漂亮,一会儿新娘妆就快化好了,再插上王冠头饰,就齐活了。
她站起来那一刻,后面化好妆的新娘也夸她好漂亮。
肤如凝脂,朱唇皓齿,明眸善睐,她看着镜中的自己,穿上一袭婚纱,她高兴地像个孩子,终于可以在婚礼上穿婚纱了。
换回自己的衣服,手提包装好的婚纱,他俩得去他婶婶家,一会儿她和婶婶一起去宾馆。
因为他妈找人算的,海棠的属相和他叔叔婶婶家的属相互冲,所以她只能在宾馆里出嫁。
也许他们的习俗就是遇见大事算一卦吧,作为从小接受教育让相信科学的一代,海棠对那些封建迷信既无法理解,也无可奈何,只能顺从。
傍晚到了婶婶家,婶婶正在外面忙,叔叔在家,一会儿就去学校接孩子回来,让孩子一起参加明天的婚礼。王友庆还有事,得回他家一趟。
瞬间整个屋子里只剩下海棠一个人,她坐在电脑前的板凳上,眼神却看不进去。
莫名的一种空虚感袭来。
这时园园打来电话,问她怎么样。她说还好,一会儿去宾馆。
叔叔婶婶回来了,她们简单吃了个饭,叔叔就开车拉着婶婶她俩去宾馆住了。
宾馆在一个去县城的路上,北方的冬天,树说光秃秃的,天空灰蒙蒙的,路两边是一些修理店、小超市或者饭店类的商铺。
她们入住的宾馆是带一个大院子的,也是王友庆他妈找的一个熟人的宾馆。
天气很冷,海棠和婶婶快步走进去,一楼和二楼都看不见人,天黑,灯也开得少,只有上楼梯的灯开着,昏暗的楼梯里是她们鞋跟的声音。
快速上了三楼,走进一个房间,空气中的寒气迫使她俩放下东西,迅速钻进被窝暖和暖和。
晚上八点多,只有上厕所的时候离开被窝,其余时间她和婶婶坐着聊天,房间里也没有电视。
九点多钟,婶婶接了一个电话,电话这头她只是“嗯嗯,知道了。”重复这几个字。挂了电话,海棠问她什么,她也是躲躲闪闪地说没什么。
海棠想着下午给王友庆打电话他也没回,就又打了一个。电话是他朋友接的,说他出去了,一会儿回来就给你回过去。
海棠等了十几分钟,电话没响动。又打了过去,是他妈妈接的,说他不在这儿。海棠心里觉得有些异样,就说让王友庆接电话,他妈说一会儿他回来让他给你打过去。
半个小时过去了,还是没有回音。
海棠又打了过去,还是他妈妈接的,只说着他不在,回来了回你电话。
海棠当时不知道为什么就哭了,可能这几天所有的委屈都攒在一块了吧,她说:“我只是想让他接个电话这么难吗?”
他妈急躁地无缘无故地说了句:“你要什么条件都答应你,可以穿婚纱,随便提条件。”
海棠说:“我只是想让他接个电话,他一下午没回音了……”
他妈让他婶婶接电话,大意是安抚一下海棠的情绪,保证明天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