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永清此时也不知该如何说话,甲械、粮草确是难办,如今大明朝连年用兵,又是灾荒不断,哪里还能凑集出余的粮草?
尤其是军心这一项,更加的忽视不得,若真如永宁伯所言,因催逼过急而引致兵变,就算最后得以平息,可又不知要拖延多久才能发兵河南了。
当下,他也只能一脸苦色地对张诚说道:“开封被围,周藩危急,确也容不得半点耽搁。至于甲械钱粮,咱家自会奏报皇上,请朝廷尽速调集便是。
总之一句话,若开封失陷,周藩蒙难,永宁伯与咱家可是都脱不得干系!”
张诚如今再不是当初的小参将,现在他可是堂堂大明永宁伯、宣府镇总兵官、镇朔大将军,地位在整个大明帝国之中,即使是刚刚逝去不久的辽东军头祖大寿复生,那也是比他低了一大头。
而张诚麾下六大营数万英勇将士更是威名在外,就连曾经威名赫赫的辽东铁骑,如今怕也难以望其项背,虽声名相差不大,但实力上却已是天地之别!
无论地位、还是实力,张诚都已今非昔比,如今的他已经完成华丽转身,完美地跃迁到了一个常人终其一生都无法企及的位置。
现在的他,即使面对着口含天宪,甚至是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代表皇权的监军太监边永清,也是底气十足,毫不退缩。
只见他听了边永清的话后,负手向帷帐外缓步行去,边走边说道:“监军担忧周藩安危,可在本伯看来,周藩此番被闯贼围困,必然又是一场有惊无险。”
不知是被永宁伯的气场所震慑,还是被张诚的话语所吸引,监军边永清、兵部侍郎张若麒竟跟随在他的身后,齐齐步出了帷帐之外。
一阵寒风拂面吹来,带着星星点点的雪花飘落在张诚的脸上,他不由打了一个寒颤,中军官张成芳急忙快步上前,将一件厚实的羊毛斗篷系在他的肩上。
永宁伯张诚双手牵着斗篷的两边紧了紧,边继续向外走去,边对他二人说道:“督师丁启睿就在豫南,麾下兵将何止数万,而三边总督汪乔年也已率陕西劲卒数万,出陕入豫。
况在开封还有前保督杨文岳的万余精兵,尤其保定总兵虎大威所部,更是素来以骁勇善战著称,有此三方兵马在豫,就算不能击溃闯逆,但固守开封,那可是绰绰有余啦!”
边永清与张若麒对此都是感到惊讶不已,他们离京之时,开封府城再次被围的消息才刚刚传递到京城。
就是张若麒以并不右侍郎的身份,也只是得知贼兵有大约十数万人马,而其他几路大明官军兵马的行踪,就连他这个兵部侍郎也只知一二。
可张诚身处边陲苦寒闭塞之地,又是如何得以知晓如此详尽?
张若麒虽然与张诚结识颇久,且又在辽东共同奋战过一段时间,但他对此也是不能理解,不由暗思:“难道在京师也密布永宁伯的眼线不成?”
就听监军边永清开口说道:“就算如永宁伯所言,豫省有丁启睿、汪乔年两路官军,可流贼向来狡诈多计,怎能判定开封定能固守?
倘若真被贼军袭破开封,周藩蒙难,那时岂不悔之晚矣!”
“哈哈…”
永宁伯一阵放浪大笑之后,才开口说道:“边监军无需为此忧虑,本伯在开封城下,也曾与闯逆一战,其不过尔尔,远没有传闻中那般凶猛。
况开封城高且厚,又有陈永福总兵在彼镇守,谅来个月,还是守得住的,更有保督杨文岳数千劲卒,也驻守城中,必然万无一失。
而丁督师与汪总督的兵马,有这数月光景,岂不会师于开封城下,彼时内外夹攻,闯曹二贼即使兵马众多,然能战者却是不多,又岂有不败之理!”
监军边永清虽觉张诚所言颇为在理,但是又不敢完全苟同,可他才初到宣府,也不能对张诚逼迫太急,只能暂时随他。
不知不觉间,几人便来到一排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