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这下吃不成了。”宁君瑟在心里哀怨地想。
这个汝阳王真是不省油的灯,回头等你大婚之时,看你怎么收场。说起来,因为江继月与她的婚礼靠得特别近,她被家里拘起来了,二人都好些日子没见。
也不知她如何啊。
“王爷,请挑喜帕。”众人嚷嚷着挤成一圈,等着看新娘子的庐山真面目。
朱昭玉一身大红喜袍,面色平静,辉煌的烛光在他漆黑的眸子里轻柔跳跃,抓起喜秤的手平稳而有力。他看上去真的很淡定,淡定地身后不远处沉默望着这一幕的恭王,眼神深不见底。
他本来不想来,可是他又想看看,她穿喜服的样子。
一阵窸窸窣窣的衣服抖动声后,周围的人屏住了呼吸,屋子里雅雀无声。
蒙了大
半天的头,陡然见了光芒,还有些不适应。宁君瑟眨了眨眼,眼前便是一片大红,还有数双或熟悉或陌生的眼睛。
她一下有些不适应,好在新娘的妆容厚实喜庆,脸上的胭脂足够掩盖她的脸红。只有站得最近的洛清王注意到,在盖头揭起的刹那,宁君瑟的眼神是娇羞而婉转的,她的脸红得像一颗熟透了的番茄,连带耳根都红红的。
盈盈秋水瞳,在灯下更显得清亮悠远,比星辰还灼人。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室宜家。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众人都看呆了。
洛清王怔了怔,对她露出轻微的笑意,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请新郎新娘喝交杯酒,白头到老!”旁边的喜娘端着两
只酒杯,已经伫立多时。
“喝呀四弟,快喝呀!”汝阳王情绪高涨,又拿出方才在外头劝酒了劲头来,洞房里一片笑声。
喜娘见宁君瑟还在愣着,连忙小声提醒:“王妃,端酒。”
宁君瑟伸出腻白小手,她的手指尖尖细细的,就像春日的嫩笋一般,轻捏杯脚,小心翼翼地穿过王爷的手肘……
“喝了喝了,他们真喝了!”汝阳王又在一旁起哄。
“哦——”众人跟着起哄,笑闹,拍掌。
宁君瑟羞得满面粉霞,低垂了螓首,不敢抬头去望他们。
可众人哪里肯放过,以汝阳王和襄王为首,大喊着:“四嫂给我们跳个舞罢!”
“四弟妹的嗓音不错,给我们唱支曲子也行!”
“四弟妹起来走两步——”
洛清王见他们
把自己刚进门的小娇妻欺负得狠了,转过身淡淡道:“三哥,听说江姑娘武艺出众,回头等你们入洞房时可务必要给我们兄弟露两手?”
“四弟你这是在说笑呢?”汝阳王尴尬地咳嗽了两声,想起俩人在万花楼的遭遇,他可是被江继月几下打趴下了就没站直过。
“是么?”朱昭玉挑眉。
“嗳哟,我想起刚刚约了李将军的儿子赏月,你们先聊,我赴约了啊——”说完,汝阳王一阵风似得跑得无影无踪。
“老五,你呢?”朱昭玉似笑非笑望着他。
“那个啊。”襄王抓抓后脑勺,暗骂汝阳王不道义,是他撺掇自己闹洞房要起劲的,自己却跑掉了,呵呵道:“母妃让我早点回去,我先走了啊。”
“欸你们——”晋王今天
就是来看热闹的,这下最闹腾了俩人都跑了,他一下觉得没劲。
“大哥,我们好久没一起喝酒了。”恭王在旁边忽然道。
“是啊,二弟。”晋王拍拍他的肩膀,旁若无人地走出去了。
洞房里就剩下新郎新娘。
喜娘不知何时带着一众丫头出去了,还顺便把门也阖上了。
屋子里安静得可怕,偶尔一声灯花爆裂声,也让宁君瑟有些紧张侧目。
洛清王站了一会儿。
过了不知多久,宁君瑟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