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最初的那批犹太人被送到了这里。
他们中属于精壮劳动力的一部分,被精心筛选了出来,或许没有任何保护地,就无视烈日与寒风,乃至在手指冻僵的同时,砌垒着那烟囱上的一枚枚砖块。
在那个过程里,理应有无数人应脱力,而从高高的烟囱顶端摔落,直至成为让人厌恶的肉泥。
而更多人,却是咬着牙,冒着必然要面对的残疾着的下半生,为了妻女或父母的生存而努力。
——可烟囱一旦建成,他们就成了第一批“试验者”。
发生在这里的就是这么残酷的事情。
“砰砰!”
没有多余的时间给杨秀思考。
紧接着,就是另一个地方响起的枪声。
杨秀身旁的先遣队队员,腰上的对讲机也开始发出暴戾的呼声。
“是叛逃!抓住他们!第十六批先遣队!直接打死就可以!”
“是!”“是!”“是!”“是!”
波浪一般,命令与回应交错。
好像只在这个时间,集中营里的人才寻找到了自己生命的意义。
杨秀身前的这名卫兵也不例外。
他深深地瞥了杨秀一眼,最终锁上门离开。
——反正这里周围都是两米高的电网,没人可以逃出去。
他抱着如是想法,正要离开,却又震惊地暂时停住了脚步。
他看着,杨秀望着断掉的烟囱,淡淡发笑。
随即,一点一点重新地走回了书屋,捏起一本好像是《浮士德》的东西,遥望远方铁窗之外的风雪,静静驻足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