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错位感带来的恍惚直到见到姜子妍，才让陈若澄抽离出来。
姜子妍从怀中抽出了一只笔，炫耀式地来来回回前前后后展示给弟子看：“怎么样？真正的至宝。”
陈若澄可学不会杜十娘明明不喜欢却能表现得满心欢喜的虚伪，他尬笑一声：“哈哈，好漂亮的笔啊。这笔杆，绝对比白竹管还强。这笔头，绝对比狼毫还好。好，绝世好笔。”
然后他脑袋毫无意外地挨一个指节。
“好好说话。”
“笔是好笔，那么能不能请问有什么用吗？若是用来考试，那不必，我估计可以阴神代考过关。若是不能过关，好像也就这样了。谁指望我能考中进士呢？”陈若澄捂住头，以他近十五年的修为，居然比之前倒拔杨柳还痛，看来师尊是真的生气了。
这也不奇怪，任谁看到自己的礼物被人嘲笑呢？而且多少还是花了一点心思的。整整一天呢。
可是他送出去的都是水灵珠之类的至宝。这个一天速成的宝物太水了吧。
“既然是我制成的笔，那么就由我来给它一个名字。就叫事成笔吧。心想事成的事成。”姜子妍的起名水平还是一如既往的糟糕。
“那么，它有何妙用呢？”陈若澄安静地做好一个捧哏。
“可以让你写的字意在现实中实现。”姜子妍拍着他的肩膀，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
陈若澄肃然。想不到这支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笔竟有如此神奇能力。能在现实中实现写的字，那么就是造化之力。
造化之力，就是神迹之中，也算是绝对顶尖的一档了。
想要钱，就写钱。想要女人，就写女人。想要官位，不知道能不能实现。想要一支效力可以获得官位的进阶笔……犯规了，套娃了。
“那我想要救我娘子的母亲，能办到了吗？”陈若澄决定还是问一个现实一点的。
姜子妍又一击指节袭头：“想什么呢？这支笔当然做不到想什么要什么。而是只有特定的几个字。”
这么一听，陈若澄心里生起的所有憧憬瞬间垮掉。不过他立刻发现自己沮丧地早了一点。
“这几个字需要用我师尊教给我的独门心法，才有作用。事实上，是先有了我师尊的心法，我才想到了制造这个法宝来配合他的作用。只有这个法宝可以你师祖的法术发挥最大效力。今天，为师就将其传授给你。
“你听好，这一式叫做：望书归。”
姜子妍说完，脸上露出一种温柔和得意。
如梦令、望书归。这都是词牌名，自己这位师尊听起来像是一个文青。嗯，结合姜子妍之前的描述，一个喜欢骗小女生的小白脸，通常就是装文青。若是相貌不出众，那一定纹条龙装社会大哥。看来古今没有改变。
“我能不能问问，我这师尊不会还有什么招式叫做浣溪沙、蝶恋花吧？”
“没有。”姜子妍奇怪地望了弟子一眼，以她的文化水平显然听不懂这是怎么联想到的。
陈若澄稍稍松口气，感觉别人的招式法天象地，他却是蝶恋花，好羞耻啊。
“我记得几个，好像叫破阵子、定风波、点绛唇。”
陈若澄想要捂住脸，这装文青装得过头啊：“原来师祖的招式都是这种风格啊，很难相信师尊你居然会喜欢。”
姜子妍哂笑一声：“你懂什么？你师祖真正的绝学是操控火焰，而为师的法相就是火相，正是天作之合。对了，顺便告诉你，你的师祖叫做烈焰老祖。”
好路人的名字，听起来就和黑山老妖之类不相上下。算了，师祖实力平平，估计也不敢用太过惹人瞩目的名字。
“现在为师就将这望书归的心法传授于你。”
“等等，这样谈不好吧？要不，我们上床谈？”
“又上床啊？不要嘛？陈若澄不要逼我上床，不……算了，上就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