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若澄的剔骨刀插在了大汉的肋下。不算最致命的位置,考虑到他招式和经验的匮乏,做到这一步,也算是殊为不易。指尖灵力催动,顺着刀锋注入大汉体内,也瞬间要了他的性命。
大汉的弯刀劈在姜子妍的折扇上。
人形的姜子妍站在一旁,面目狰狞地像一头护仔的母兽:“想让他会灰飞烟灭?那好,我先送一个形神俱灭。”
扇面一转,一道火焰灵光顺着弯刀扩散到大汉全身,大汉顿时化作一团黑灰在风中飘散开来,就像是孤坟前燃尽的纸钱。
然后这头凶兽用同样的目光看着陈若澄,怒喝着:“你答应过我什么?你说过不会随便阴神出窍,直接对敌的。你就这么想死吗?”
陈若澄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凶悍的师尊,哪怕被打得最惨的时候都没有。但是他无所畏惧,反而笑得眼睛都弯了:“你醒了,你没事了,果然杀了他就能解忘忧蛊王。”
“忘忧蛊王算个屁?能迷惑姑奶奶分毫?他也不想姑奶奶是谁?白玉心狐,会被区区蛊王所制?倒是你,为什么不守承诺?为什么要毫无保护的情况阴神出窍?”姜子妍愤怒地一挥折扇,将漫天黑灰扫得一干二净。
“因为我的师尊,不容任何人折辱。甚至包括我自己。没有人可以把你当做灵宠,更没有人可以沾染你的清白。谁试谁死。”
姜子妍说,除了她没有人可以欺负陈若澄。陈若澄则告诉她,包括他自己没有人可以折辱她。
姜子妍扇面微微一滞,怒意消散了几分:“那你也会死的。不对,是魂飞魄散,比死不如。别什么清白清白的,我那被他摸的是真身吗?那是幻象而已。姑奶奶什么人,除了你师祖,哪有男人可以碰我甚至。你不是火眼金睛吗?怎么这个时候你又看不穿了?你这眼睛什么做的啊?”
陈若澄忽然歪头:“你是不是根本就没事,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中?你这是看着我拼命,是吧?”
“哈,阴神状态下说话,不累吗?”姜子妍立刻岔开话题,扇面一转,将他送回了自己躯体。
“不解释解释吗?我的嫡亲师尊大人。”陈若澄将手上的长剑扔到一边,皱眉说。
“咦,马文才,你这是全程都看了个清楚,是吗?”姜子妍果断指向一旁仍如坠云雾的马文才。后者此时都还不能相信刚才的一切。
姜子妍竟然是白狐之身。陈若澄元神出窍。地下伸出的腐尸之手此刻荡然无存,一切如常,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呢喃着:“不是,我可能只是喝醉了。让我睡一觉就好了。”
姜子妍将头转向陈若澄:“你师尊我的秘密被不相干的外人知道了,你觉得我有没有必要灭口?”
“绝对没有!”马文才抢在陈若澄开口之前,奋力大喊,然后又继续宣布,“我只是喝醉了,刚才只是我在做梦。我睡一觉起来绝对什么都不会记得。”
“呵,我知道我今年多少岁了吗?”姜子妍冷笑一声。
“不知道,你也不用告诉我,我不想知道。”马文才此刻真是半点醉意都没有,清醒得不得了。这个地主家的傻儿子毕竟还是个衙内,明哲保身的事还见得不多吗?
“我今年八十岁。在人间就活了六十五岁。活得久有个最大的好处,就是不会相信任何人。人人都说妖精狡诈,其实人更虚伪狡诈。你刚才尚且有点小醉,现在你可是比我都还清醒呢。我现在不想我的秘密被一个凡人所知道,所以我该怎么办呢?”姜子妍眼神迷离,也不知道她是真醉了。还是此时反正都让人知道了身份,所以肆无忌惮地用着狐狸的本能。
“我发誓,我绝对不会将姜仙子的秘密说出去一个字。”马文才极为郑重地说,同时用慌乱的眼神瞥了陈若澄一眼,希望后者能为他说点好话。他现在是真的害怕,说是两股战战也不夸张。
之前他看到姜子妍和陈若澄的神异之处,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