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菊的脸上虽然上过药了，可一眼看去还是能看到很明显的红肿。
“沈洛寒，你看到了吗？难道秋菊脸上的伤还能是她自己打的吗？”段青湘冷笑。
沈洛寒自然也看到了秋菊肿起的脸颊，可他仍旧不相信，这会是楚沁儿动的手。
一直以来，楚沁儿在他面前表现的都是极为温柔体贴的，哪怕是下人做错了事，她也不会责罚什么，又怎么会动手打人？
“段青湘，本王原本以为你这些日子已经改过，不想你竟还是这般不知悔改。”沈洛寒面色阴沉，“沁儿来府中这么些日子了，你何曾见过她责罚下人？那簪子不过是沁儿不当心摔坏的，你又何必动手？看来是本王这段日子太过纵容你了！”
纵容？
段青湘一时有些无言以对，甚至还有些想笑。
从她嫁给沈洛寒开始，哪一日不是在为了他收敛本性？他又何曾纵容过她半分？
从来都是这样，不论她说什么，他都是不相信的。
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多说。
段青湘连继续辩解的心思都没有了，她将腰挺得笔直，嘴角的弧度也带着丝不屑。
“既然王爷心中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那妾身自然是任凭王爷处置！”
哪里有一点服软的样子。
“段青湘！”沈洛寒显然是又被怄到了，但，“本王念在你今日或许是因为亡母一时冲动，可以从轻责罚你，只要你向沁儿道歉，这件事本王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
比起从前的处罚，这已经算很轻了。
连楚沁儿都有些意外。
沈洛寒这是对段青湘心软了？
偏偏段青湘这一次不愿意低头，她依旧是那副姿态，“妾身已经说过了，但凭王爷处置！”
“好，你很好！”沈洛寒气极反笑，“既然你不领情，本王又何必自讨没趣，从今日开始，你每日去沁儿的院外贵半个时辰，沁儿的脸何时好全，本王何时免了你的责罚！”
说罢，他便直接转身离开了，显然是被气得不轻。
楚沁儿捂着半边脸，看向段青湘时的眼神仿佛浸了毒的刀子，似是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一般。
虽然沈洛寒今日罚了段青湘，可情况却不像是她想象中的那般，她自然高兴不起来。
秋菊也很担心，“王妃，您的身子才好了些时日，怎能再去这冰天寒地里跪着？不如奴婢陪您去向王爷求求情吧，王爷总不至于真这么狠心的。”
“不必了。”段青湘却是摇头拒绝了。
既然这个结果是她自己选的，那她自然是不会后悔。
……
书房，烟雾缭绕。
沈洛寒平日里很少熏香，只有在极其烦心的时候，才会点上薄荷香安神，可像今日这般点了这么多，陈进还是头一回见。
他不禁有些犹豫该不该进去回话。
倒是沈洛寒先瞧见他站在门外，抬眸撇了他一眼，“有事就说吧。”
“是。”陈进轻应，还是道了，“王爷，王妃已经在跪着了。”
沈洛寒没有言语，眉头却锁的更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