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我母亲是同事吗？”我愣愣地看着“老三”。
圈圈控制着“老三”的身体对我点点头：
“你的母亲是一个很厉害的科研人员，她很专业，很有科研精神，甚至对这份事业有着接近癫狂的执着，同是科学研究者，我很钦佩她。”
“不过...”顿了顿，“老三”的眼眸霎时间又晦暗了起来：“不过对于她用亲生女儿做实验这件事，我无法赞同。”
说到这里，她再一次探出手掌，轻轻地扶着我的头顶，梳理着我扎在脑后的马尾辫：
“婧瑜，你是一个极其聪明的孩子，但我希望，在以后的日子里，你不要这么聪明善良。”
我半张着嘴，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为...为什么？”
“情深不寿，慧极必伤。”
圈圈的声音，淡淡地从“老三”的嘴里吐了出来，她说这8个字的时候语气非常平静，没有一丝一毫的起伏。
而我默默的在心里念叨着这8个字，隐隐有了一些不好的感觉。
“婧瑜，颖儿就交给那个克隆人吧。”我闻声抬头，迎上了“老三”泪光微闪的眼眸。
“正如你所说，我其实压根就没有想过要用这副身躯来威胁你们。只是我对那个克隆人的性格不了解，多了一丝戒备，今天这一出，我的本意，也只是一番试探而已。”
“好在，这次的试探是成功的，婧瑜，你信任那个克隆女孩，甚至也帮她获取到了我的信任。所以她的条件，我答应了。”
“但其实我更希望你一开始的选择和阿莱一样，遇到取舍，直接做出更果断决绝的决定，这样我才能更安心。”
她对着我缓缓点了点头，眼神里带着一丝坦然，又夹杂着诸多的不舍：
“我知道，阿莱伤了颖儿，那时候事情已经发生，来不及阻止了。当我借着老三的身体回到这个‘家’里，看到颖儿的时候，我心里是有恨意的。”
听到“家”这个词，我心头微颤。
原来她早就把这里当成家了，把我们当成了她的家人。
即便此刻“老三”的嘴里说着恨，但圈圈的声音却依然平静祥和。
“不过这段恨意，更多的是恨我自己，恨我当初没有好好守在她身边，教会她为人处事的道理。”
说着，“老三”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眼神里带着一丝懊悔。
“希望她能撑到世界恢复正常的那一天，重头来过。但可惜的是，这辈子，我都没办法再当一个称职的‘妈妈’了。”
我一时间红了双眼，一股空洞洞的浊气哽咽在喉，以至于嗓子迟迟发不出声音，只能任凭眼泪一颗一颗的顺着脸颊滴落。
“好了...”
“老三”淡淡笑着擦去了我脸上的泪水，伸了个缱绻的懒腰，站起身来拍了拍裤子：
“我准备走了。”
“不要！”我一把拉住了“老三”的胳膊，看着她如释重负的模样，我的心尖不由得沉了沉，声音沙哑：“圈圈，你是不是还有话想对我说，你今天特意把我叫出来，应该...”
不等我说完，圈圈的声音便打断了我：“走之前再送你一句话吧，也算是我对你的期许。”
她清澈的眼眸对着我笑了笑：
“末世里，应对他人，杀伐果断，面对自己，遵循本心。”
“圈圈你别走！我都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的声音还没落地，“老三”眼里的碧蓝微光一闪，随即眼眶便开始泛红，佝偻的身躯慢慢直立了起来。
她直直的盯着我，半晌，声音呜咽：“老二...”
“老三...？”我一把冲上去抱住了她，她用冰冷刚硬的胳膊回应着我：
“刚刚发生的一切，我都知道。我的意识一直都是清醒的，只是被圈圈压制住了。”
“圈圈...走了？”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