龇牙,仿佛是在警告眼前的这些东西不许靠近。
我望着眼前的场景,不禁心头一颤,原来圈圈把它们留在这里,真的是在保护这栋屋子里昏迷的老三。
圈圈最后一个跳下车,站在两波丧尸对峙的正中间,嗷呜嗷呜了几声之后,围绕在别墅门口的丧尸逐渐收起了狂躁的应激反应,缓缓挪着腐烂干瘪的腿脚,纷纷走到新来的制服丧尸身边,仰起鼻子对着脖颈嗅了起来。
露骨的丧尸作为这一方带头的首领,拖着它那条盆骨和腿骨全然暴露在外的右腿,主动迎接圈圈带来的那群丧尸,安静地让它们嗅着自己最必须要保护的命脉。
其它制服丧尸在露骨首领的带动下,也纷纷直接侧过脑袋露出脖子,让原住民接触并且熟悉它们的气味。
我内心不禁感叹,原来丧尸之间建立联系的方式,是通过脖子附近的气味。
要杀死一头丧尸,最快的方式就是拧断它的脖子,或者打碎它的脑袋。能把脖子以这么近的距离直接交给其它同样具有攻击性和杀伤力的同类,想必在丧尸的社交礼仪中,这一定是属于最高级别的对待。
这看似最原始的类似于动物的社交方式,却是思维复杂的人类之间,最难以做到的“信任”。
在人类的相处模式里,复杂的勾心斗角最是常见,在交涉中不断试探和推拉,谁不敢轻易就交出自己的软肋和底牌。
两波丧尸用它们的方式打完了招呼之后,瞬间和谐了起来,三五成群嗷呜嗷呜地用它们的语言不知道在聊什么八卦。
灰蒙蒙的云层里穿过几束阳光,照射在眼前的这几十只丧尸狰狞腐臭的脸上,眼前的画面充满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惊悚和莫名的祥和。
我静静地看着眼前的这副荒诞景象,脑子里无端生出了一个更大胆的想法。
我呆坐在车里,扯住张景的衣角,音色沉沉地开口:“我们在末世的敌人,真的只是丧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