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想了，先收拾收拾吧。”张景拍了拍我的肩，打破了沉闷的空气。
“二姐...”小四呜咽带着哭腔。
我把她揽在怀里轻声安抚：“刚刚说的都是假的，我不会让你出事的。”
“嗯嗯，我知道你不会的，只是有点后怕，刚刚真的好危险...”小四低头看着不知死活的曹振东，鼻子轻轻抽泣。
张景找来绳子，把曹振东原地捆了起来，我和小四则扶起地上的赵凯，给他松绑。
手电照了照他额头上的伤，是被钝器击打造成的，擦破了头皮，流了不少血。
探探鼻息，呼吸还算有力，应该只是暂时的晕厥。
张景叫来阿乐，一起把赵凯搀扶到沙发上，我拿来碘伏和纱布借着手电光替赵凯清洗包扎，小四脱下外套披在赵凯身上。
阿莱先去看了一眼老大和老三，老三还在昏睡，她安抚老大让她安心守着老三，外面的事情已经解决，不必操心。
随后又来到客厅，踢了踢已经被五花大绑的曹振东，又伸手探了探他的脉搏。
“他没死。”阿莱冷冷地看着曹振东：“这种人不能再留在身边，又愚蠢又危险。”
我一想到曹振东对着小四那番下作的威胁，便心生恶心，随即点点头：“确实不能留。”
这时阿乐提议：“明天天亮之后，把他丢到外面去，让他自生自灭吧。”
大家没有接话，也就相当于默认了。
我撇过头，瞟了一眼地上已经死透的王洋，不禁打了个寒颤。
尽管我爸妈的工作和现在学习的专业，让我对尸体一类的东西已经脱敏了，但刚刚第一次亲眼看见一条生命在面前逐渐消逝，依旧感到不适，心里仿佛被千斤的重担死死压住，让我感到压抑，喘不过气。
更让我感到背脊发凉的，则是阿莱的变化。
或许是阿莱注意到了我的反常，她竟然主动开口：“聊聊吧。”
于是小四留在客厅照顾赵凯，我和阿莱、张景外加阿乐，一起上楼进了书房。
昏暗的四个手电光，照亮了书房的四个角落。
我拉上窗帘，坐在书桌前。
张景和阿乐倚在书柜边，阿莱则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
她咽了口口水，略带干涩蜕皮的嘴唇轻启：“我憎恨欺骗和背叛。”
“王洋他们今天的做法，和当初304的那个女人相差无几。”
说罢她抬头看了看我们：“老二，通过这三个多月的相处，我知道你是一个重情义有良知的人，也正因如此，有些话今天我必须挑明。”
“在经历了304把我和室友关在门外，我那个室友也因此死在我面前这件事之后，我就彻底明白，在末世，人性的恶，会以各种我们想得到，想不到的方式，展露无遗。”
“要保护自己，或者保护身边的人，那就不得不让自己变得更果断，更狠。”
阿莱低下头，看着自己微微颤抖的双手，声音带着哽咽：“这也是我第一次，拿起刀跟人拼命。”
“但我不后悔。”
她顿了顿，接着说：“如果有下一次，我依然会直接要了他的命。”
“确实，在末世，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一直靠在墙边没有声音的阿乐，此时突然问起阿莱：“所以对峙的时候，你悄悄从我手里拿走那把刀...”
“你在那时候就打定主意要杀他了对吗？”
阿乐微微侧着头，额前的碎发上的汗水还没有干透，嘴角有一丝擦伤的红印，衬衣的领口被扯开，依稀可见结实的胸膛正随着他的呼吸上下起伏。
阿莱抬起头看着他，眼神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嗯。”
“在末世，没有法律来替我们伸张正义，罚罪审判，唯有靠我们自己。”
阿乐听到这句话，竟缓缓鼓起掌来：“说的好。有足够的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