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方向。
可我对这个血清本身几乎也是一无所知,完全给不出答案。
“没有反应也算是一个好消息,至少老三还活着,也没有继续丧尸化了...”我摸着老三肚子上密密麻麻凸起的血管,静静的说:“可能还需要继续观察一会儿。”
老大手里握着刀,丝毫不敢松懈,阿莱依然在墙角,时不时便会贴着门探听门外的动静。张景和阿乐一左一右守在床的两边,所有人都绷紧了身上的那根弦,安静的等着。
现在除了等,我们别无他选。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所有人腰背都都传来酸胀感的同时,老三突然开始浑身抽搐。
抽搐的力量仿佛完全不属于人类,即便是被困在床上,她的身体竟然也带着整个床一起剧烈震颤,动静宛若地震,一百多斤的实木大床几乎快要原地散架。
张景阿乐几双手死死撑住床沿,乎将自己全身的力量和重量集中在床上,两个一米八几的成年男性的力气和重量,也紧紧只是让床的震颤幅度稍有减小。
此时阿莱也顾不得守着门口的动静,和我一起死死摁着床尾。
就在这强烈的抽搐之下,老三喉咙里再次发出一阵呜咽,随即变成了干涩的嘶吼。
“老三!老三你醒醒,你看看我,你能看到吗!”老大扯起老三的头,对着她灰白混沌的双眼不停哭喊着。
这时候我看到,原本只蔓延到腹部的青黑血管,以一种极其诡异,又极其迅速的方式,穿过胸膛,从老三的脖子上一根一根凸起,最后遍布整个脸颊。
而老三身上的皮肤,也全部变成了香灰一样的死白色,她的手紧紧扣在床上,捏成拳头青筋暴起。
左腿断肢处开始不断渗出黑褐色腥臭的血液,几乎浸湿了半张床面。
胸口随着抽搐剧烈起伏。
这所有的动静,都在朝着尸变发展,我们毫无办法。
老大绝望地大叫了一声,放下了老三的头,拿起菜刀高高举起。
就在她打算劈下去的瞬间,老三干涩的喉咙里猛然发出一声尖锐的嚎叫,整个人如突然泄气一般,安静了下来。
我们所有人长大了嘴巴愣在原地,老大嘴角颤了颤,红肿着双眼,死死盯着再一次昏睡过去的老三,菜刀还高高举在她的头顶。
阿乐重重喘着气,撑起腰杆轻轻接过老大手里的刀放在床头,随即顺着墙根,滑坐在地上,支着腿大口喘气。
张景也几乎累到虚脱,扶着床沿便坐在了地上。
我和阿莱跪倒在床尾,汗水把刘海紧紧黏在额头,又裹着眼泪顺着脸颊一滴滴下落。
“咚咚咚...”门口突然传来的动静,让我们神经一颤。
“你们没事吧?”听到小四的声音隔着木门传来我们才又松了口气。
阿莱起身准备去开门,我们却在此时听见了门外一声很轻很短促的惊呼,随即陷入一片安静。
阿莱搭在门锁上,正准备拧开反锁的手,又慢慢收了回来。
她的动作很轻,耳朵贴在门口,静静探听。
一时间整个房内安静地只剩下胸腔里的呼吸。
“咚咚咚...”此时门口再次传来敲门声。
我们没有回应,屋外也没有人再说话。
仿佛两股莫名的势力,正隔着这扇褐红色的木门,彼此对峙僵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