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不耐烦的意味。
姜臻远将姜莹晚扶起来,请拍了拍她的肩膀,不再多说什么,但从他那眼神中姜莹晚还是能看得出来哀伤。
只觉得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姜臻远如此的矮小,以前似乎从未发现过,一直都以为姜臻远是高大的,挺如松柏的,如今看来一切就像错觉般。
他佝偻的身子身上只穿有一件单薄的囚衣,显得整个人如此的瘦弱,仿佛风一吹就要倒地不起。
“爹!是女儿不孝,是女儿害了你们!”姜莹晚抱住了姜臻远,下巴抵在姜臻远的肩头上,眼泪也跟着啪嗒啪嗒落在姜臻远的肩膀上,他未语,仅是清拍着姜莹晚的后背安慰着。
并不是说他在心底怪罪姜莹晚,只是他不善言辞,未能想到该说什么来安慰姜莹晚。
毕竟是自己的宝贝女儿,她做什么决定自然都是支持她的,就算造成如今这样的结果,也是一切冥冥之中的定数。
“爹也准备去寻你娘了 ,一定要谨记你娘最后跟你说的话,好好活着我们在泉下也能得到安息。”姜母的临终遗言也是他的遗言,姜臻远希望他的女儿能过得好好的。
最后,姜臻远的那句话也真的成为了对姜莹晚说的最后一句遗言。
不过三两日,便传来消息姜氏一家在皇城脚下斩首示众的消息,所有人都可以去观望,连宫中妃嫔甚至身在禁足中的都可以看,美名其曰就是看看谋反的下场,也是警示众人若生出个谋逆的心思,最终的结果就是在摩肩接踵的皇城脚下斩首示众,株连九族。
今天的气温回上来了,阳光照在身上也是暖暖的,就是有些风大。
但即使风再大,也吹不开姜莹晚此时心中的阴霾。
“小主,咱们还是不去看了吧,看了也是徒增伤悲。”冬香整理着姜莹晚的衣物,看着姜莹晚在镜前摆弄着朴素的裙摆。
她得知今日是姜氏一族斩首的日子后,便换了身素白简朴的衣裳。
宫中有明文规定,若不是宫中权位极高的人离世天子通常不允宫嫔私自穿丧服,更不允宫嫔不施粉黛在宫中瞎晃,所以只能尽量略施粉黛,挑素衣来穿。
“去,为什么不去。”
姜莹晚将头上淡粉色的细珠步摇取了下来,再从一眼望穿的首饰盒里挑选出一支银白素钗戴在了头上,随后望着镜中的自己叹了口气。
接着又将嫣粉的唇色抹去,上了一个淡淡的桃粉。
瞬间,镜中那张没有了嫣粉色唇的脸庞再也提不起气色,即使只是换成了淡桃粉也遮盖不住那苍白无力感。
“小主,你看起来面色不太好,真要去吗?”冬香有些担忧,担心姜莹晚看到那个场面会接受不了昏厥过去。
“嗯。”姜莹晚站起身,抬脚就往门口走去。
而此时的城门外,早已挤满了百姓,姜氏一族跪在那空地上,享受着最后的太阳。
七嘴八舌的议论声此起彼伏,沈幽兰扶了扶头上金钗,看起来心情大好。
这可谓是这些天里她最值得高兴的一件事了,一想到姜莹晚那会泪流满面的脸就勾唇一笑。
“今天天气真好呢。”或许是心情美丽,沈幽兰不由得感叹一句。
“看来贵妃娘娘今日心情很是美丽呢,远远瞧着都感觉比往日容光焕发了些。”慎常在走上前去恭维。
“那可不。”沈幽兰倒是很享受别人围着自己转的感觉,转头的眉眼瞥见姜莹晚的身影,嗤笑一声。
“小主,老爷在那!”冬香指着那群囚犯中的姜臻远,几近惊呼出声,在她的记忆里,姜臻远一直是体呈富态,何时有这么瘦过,若不是那张脸她还记得,恐怕早已认不出了,而姜臻远身旁是贵为御前统领的叔叔姜臻锦,姜臻锦比姜臻远小上许多岁,此时也不过是壮年就要被人头落地了。
爹!
那句称呼终究还是没能脱出口,姜莹晚只能静静地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