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福说的真诚,老太师和楚淮也没非要行礼,就站着接下了赏。
“赏赐已经送到,老奴这便回了。”
“有劳福公公!”
楚淮说完,柏安和青檀两人将德福一行送出了府,柏安更是从袖笼里掏出一红色锦袋大方的递给德福,扁扁的没什么重量,德福心知里头是银票,笑得更是见牙不见眼。
“福公公慢走。”
“柏管家留步。”
赐宴不食是为不敬,墨痕领着一众小厮将这赏赐带了下去,复又热了送了上来,这下,这饭桌上是真真放不下了。
楚淮象征性的动了两筷子,就指挥墨痕撤下许多,又说不必守着他们爷孙俩,可自去畅饮。
侍立一旁的小厮们得令,也不扭捏,径直和柏安等人下去了。
楚淮殷勤的给他祖父布菜,虽是有伤饮不得酒,可这除夕的椒柏酒到底还是要喝上一盏的。
辛辣入喉,身上也多了些暖意,楚淮更是一扫多日来的不快,吉祥话是一句接一句的来,哄得老太师分外开怀。
吃过祈福的饺子,左右守岁无事,青檀有眼力见的低语了两句,楚淮一喜,交待了青檀两句,就见青檀飞一样的出去了。
楚淮往老太师那儿挪了挪,递上一个刚剥好的蜜橘,讨好似的笑,“祖父,我们出府看傩戏吧,这会儿估计都快到嘉裕大街了。”
老太师心知他就坐不住,但这么干巴巴的守岁确实没意思,接过那蜜橘,吃了两瓣,剩下的又往楚淮手里一放,楚淮就知这是同意了,三两下吃完,欢快的招呼人收拾出门。
墨痕不放心,到底去栖梧院取来了更厚实的护膝,换下了腿上那个薄一些的,楚淮笑嘻嘻的由着墨痕摆弄,不多时,几人都穿戴完毕,一行人浩浩荡荡出府。
刚到府门,还未上马车,就见青檀呼哧带喘的回来,手里还拎了数个神秘又狞戾的傩戏面具。
楚淮和老太师先挑了两个,面具带上,木头的香味混着颜料的独有味道侵袭而来,楚淮微微皱了皱眉,复又摘了下来放在马车外散味道。
两辆马车停在嘉裕大街附近一条巷子里,再前行也是不能了。
嘉裕大街上人人欢声笑语,喜气盈盈,人更是多到挤挤挨挨甚至都不用走都能被推着往前行。
寒澈墨痕开路,后头是柏安并着青檀和几个魁梧的小厮,楚淮和老太师终于找到一处能站定的地方,观摩起这场年终盛宴。
当前是一场吐火表演,一身着短褂的壮汉吞火吐火引得围观的百姓一阵高呼,更是不少解囊撒铜板的,有一伶俐的童子翻滚着将铜板和碎银捡起来,临近楚淮和老太师跟前,复又像小猴子一样翻起了连环筋斗。
青檀看的一阵脸热,这小童的功夫竟比他都好上不少,楚淮戳了戳人,青檀掏出一锭银子放在那小童手上,那小童也回赠了一个针脚粗糙的驱邪香包来。
青檀笑着接了,虽然带着面具,可那小童还是能感受到眼前人的的欢喜,又翻滚着跑开了。
吐火表演完毕,紧接着又上演了一出钟馗降妖来,那钟馗身形迅捷,面上刚直不阿,几经缠斗终于将那恶狼妖用铁链锁了,随后‘嘭’的一声升起一团巨大的白色烟雾来,吓得楚淮前头的那些人慌忙后退。
楚淮顾及着他祖父,抬手揽住了老太师,不料这人群的力道叠加而来,竟有些吃力,后背往后倾斜还没来得及把腿往后迈一下撑住,他就倚上了一堵坚实的胸膛。
身后的感觉,不像是寒澈或是墨痕,更像是他。
可楚淮不愿往后看,待得白烟散去,人群往前一走,就借力直起了腰,再次扶着他祖父站定。
可身后那人究竟是谁到底是挂在了心上,若不是他,于礼怎么着也该道声谢的。
这么一想,楚淮决意往后看一下道声谢,可等扭了头才发现,身后站着的确实是墨痕,不甘心的四下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