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可他舍不得离开,但怀里那人又没了动静,缓缓起身,这才发现这人又昏了过去。
他一下子慌了,急急开口,“哥哥?哥哥?萧寒,萧寒……”
喊到最后,声音都变调了,萧寒一激灵,也醒了,赶忙转身抓住手腕,一探脉搏,心中稍定,安慰道,“别慌别慌,就是撑不住又昏了而已,一会儿缓缓就又醒了,他这伤,近半个月都压根睡不安稳的。”
杨凌本来心下稍松,听完后半句,不可置信的偏头看他,许久,才讷讷问道,“为何半个月都睡不安稳,不是有安神丸?”
萧寒缓缓摇头,“有安神丸也无用,这是身体上的肌体对冲,比上次他从云屏山死里逃生回来还要激烈,白日里他能清醒自控还勉强能熬,一到晚上,根本控制不了,是以压根身旁离不得人,难耐的时候,可能会在睡梦中做些自戕的事。”
萧寒看着仍旧盯着他的杨凌,追加了句,“没药,有药也不能辅助,这种必须得自己扛过来,否则,他极可能会失去一部分正常人的肌体感应。”
杨凌见萧寒这么说,也只得担忧的看着怀里脆弱如一片被冰封的霜竹叶,轻轻一抖就要支离破碎,又往怀里揽了揽,拥着再难撒手,马车也缓缓转弯,元一的声音在车外响起,“殿下,楚府快到了。”
不能放手也得放手,萧寒搭把手,帮着杨凌把楚淮的袜子穿上了,刚穿好,楚淮就醒了。
“哥哥?”
杨凌又惊又喜,可怀里人眼里没什么光亮,有些呆滞,面上也冷冰冰的。
马车缓缓停下,也听不清外头究竟是青檀他们三个谁的声音。
声音虚,楚淮道:“扶我下去。”
杨凌看着楚淮不愿看他的眼神,也不敢说什么,就把自己暖好的大氅给他裹了,将他打横抱起抱下了马车。
刚一下车,青檀他们就围了上来,楚淮虚虚推了一把抱着他的杨凌,偏头唤了句,“墨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