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秋狝过后,也就小一个月,可楚淮再听这话,心中的感觉却大有不同。
楚淮想到那簪子,就从炕桌下摸出一精致的雕花红木盒递给杨凌。
杨凌不解,倒也乖乖接过,并未打开,只是看着楚淮。
“那日在你府中住,许是青檀没注意,错拿了你的簪子,想来,我那根,应该落在你那儿了。”
杨凌一听,原是盒里装着这个,想着楚淮应该不会计较相赠玉簪的深意,便打算糊弄过去:
“哥哥,这簪子本就是贺你高中解元的礼物,如今被你恰好收去是再好不过了。至于你那根,不如就留在我那儿吧。”
楚淮看着似是不知相赠玉簪深意的杨凌,不知该不该挑明,就隐晦说道:
“你改日有空,还把我那根簪子捎回来吧,或者让元二给墨痕,让他带回来也行。这种玉簪……是不便送于旁人的。”
听得‘旁人’二字,杨凌本就闷痛的心又是一疼,强撑着面上的平静问楚淮:“为何不便送于旁人?”
楚淮心中一松,原来杨凌真的不知相赠玉簪的深意,莞尔一笑,想着杨凌也有了心上人,早晚知道了也会送她,如今自己告诉他也无妨。
“阿凌,你年纪尚轻,许是不知晓,玉簪乃是两情相悦之人的定情信物,又怎可随意送旁人?你合该送你那心上人啊!”
听得这话,杨凌心里嗤笑了自己一瞬,怎么自己就觉得楚淮会不计较这个呢?可自己要如何跟眼前人说——你就是我的心上人。
杨凌握着木盒的指节微微泛白,想到母妃那枚可笑的玉佩,心里的执念就压不下去,他今日非得把这玉簪送出去不可,这么想着,面上假意满不在乎道:
“哥哥,不必这么较真吧?我们都是男子,互相送了玉簪也没什么的。”
话音刚落,楚淮笑得更开心了,看着这么傻乎乎的杨凌,自然而然地抬手点了点杨凌的额头,点完了,又觉出不妥来,暗暗斥了自己一句——‘太亲昵了!’
楚淮收回有些发烫的指尖,注视着杨凌,轻舒口气,语气郑重,更似在告诫自己。
“傻阿凌,两情相悦、定情信物,‘情’这一字,哪分什么性别啊?”
他在心里又默默追加了一句:“虽不分性别,可却有重重阻碍让这‘情’难定,是以,多少的定情信物,都难送出去,只能深埋心底,误了自己和他人的终身。”
话已至此,再强送这簪子,必不好收场,杨凌讷讷道:“既如此,那我拿回去,改天再送个别的。”
留下他那根簪子,是自己最后的痴念。
“只是哥哥那根簪子,我那日失手掉地上了,碎的彻底,也不太好补了。”
楚淮没疑心别的,应声道,“那便算了,贺礼也不必费心了,阿凌的心意我已经收到了。”
今晚这一桩桩的事,实在令杨凌心痛至极,无比后悔今晚过来这一趟,他想回去好好静一静:“哥哥还要看会儿书吗?”
楚淮偏头看了看钟漏,已经子时了,今日实在太晚,轻轻摇了摇头,又想到这旧事对杨凌来说实在是打击太大,他看着心灰意冷的杨凌,又实在不放心任由他自己待在那个糟心的宅子里,他想看顾他两日。
“阿凌,今日太晚了,不如你今晚就宿在我这儿吧。”
“还有,你这两日要当值吗?不当值的话,不如就在我这儿住两日?”
杨凌看着言语尽是担忧的楚淮,心中又疼又委屈,可真要拒绝又不舍得。
“好,我听哥哥的。”
“那我给你找寝衣,可能有些小,我明日让寒澈去你府上拿。”
提起寒澈,楚淮又突然想到,如今寒澈就住东厢,因着他自小就不愿同青檀和墨痕住一处,所以他就去了厢房,而西厢房偏冷,杨凌有伤,自是不太好让他住厢房的。
楚淮有些为难了,杨凌看他轻抿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