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掌柜本就因为赵谦辞的不按常理出牌给整得一脑门子的汗,还在心里琢磨,怎么这老家伙在我们身边安插眼线了?
这可太吓人了。结果,前面的问题还没琢磨明白呢,后面的那句他来自英勇村。
这还了得,难怪这一家子的人啥话都敢说,这是杀过人见过血的。
几千人的流民进村,能被团灭的,别说五方镇,就是满庆阳县也只有这么一个村子如此勇猛。
据说,凡是赵家村的人,不论男女,皆能提刀就砍人。杀个人就跟砍瓜切菜般麻利。
本来想借着天顺楼的东风,威逼赵家把做麻辣烫的方子便宜卖给自家。
现在摸摸脑袋感觉还是保命要紧。
于是,比较识趣的庆阳食肆,海宴酒楼、安顺酒楼等几个酒楼的掌柜,赶快起身告辞。
郝祥此时也是如坐针毡。本以为十拿九稳的事儿,咋就愣是踢到了这么块铁板上。
之前的想法看来都不能用上了。
不管哪种计策,都不可能把赵家人一举拿下,更何况人家是来自英勇村的。
那结果便是,一条漏网之鱼就能灭自己满门。
脑门上的汗就没停止过,郝祥最后在面子跟小命之间选择了小命。
起身作揖赔礼,快步出了赵家后院。
像是被狗追般逃跑了。
郝祥本就是有点微胖的人,
结果管理了这些年的酒楼,好吃好喝没少进自己的嘴,愣是把一个150斤胖子给吃成了两百斤的大胖子。
从赵家天顺楼,如果是步行,最少的两刻钟多不到三刻钟,
郝祥居然忘记坐马车了,出门一路小跑。愣是两刻钟不到跑回了天顺楼。
到了自己专属的雅间,一屁股躺在了摇椅上。
“哈赤哈赤”地粗喘着,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谁家的野猪成精了。
喘够了,才有工夫琢磨今天的事儿,深深地感觉到后怕。
要么说脑补是病呢,郝祥愣是被自己的脑补给吓出了一场大病。
待病愈的时候,整个人足足瘦了二十斤,当然这是后话。
说道赵谦辞这边,坐在太师椅上,悠哉游哉地看着众人一个个跟火燎腚似的跑了,心里也是慌得一批。
过往家里大事小情,都是老婆子处理,头一次碰上事儿,自己顶上来,要是没办好,老婆子回来定然会埋怨自己没本事。
老爷子的内心也是老纠结了。生怕处理不好丢人。
待到众人走干净了,赵长庚三兄弟朝着赵谦辞很是崇拜地竖起了大拇指。
“爹,你太厉害了。以前咋没发现爹的口才如此之好。不费一兵一卒就把敌人给打跑了。”
赵永庚率先拍马屁。
赵长庚跟赵明庚也是不遗余力地拍马屁。
就差说“我对你敬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了。”
这也怪赵青嫣没给爹们讲“鹿*记”。
赵谦辞坐在椅子上,很快调整情绪,把自己那颗扑通扑通的老心脏尽快安抚下来。
故作高深地说道,
“都是小儿科。面对外敌,首先就是要镇定。
只有在镇定中才能发现对方的破绽,找到对方的弱点。”
赵明庚那个憨憨,开口差点让赵谦辞去死一死,“那爹,你发现他们的弱点是什么?”
一句“滚”,结束了赵家堂屋里的拍马屁工程。
赵家也因此少了不大不小的一场危机。适当的晾一下肌肉还是很有必要的。
此时正被老头子惦记的黄氏,左手拎着一根棍子在身前的草上扫荡着,右手里拎着一把大砍刀,背后还背着一个大背篓。
里面装着的是一头野山羊。
本来黄氏是按照固定的路线去山谷的,
可又怕总是走一条路,容易被人发现自家的行踪,所以就走得稍微偏差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