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洛,我想你跟我去一趟贵州,越快越好!
价格好说。】
桑榆发着抖,打开手机给波洛发去了邮件。
她觉得浑身发凉,怎么也暖不热。
六月份的天气,她就像是在冰窟里。
过了5分钟,便收到了波洛的回信:
【具体去什么地方?
什么时间去?】
波洛很喜欢这个客户,因为桑榆从来不跟他计较酬金的事,给钱十分痛快。
所以,他甚至都没先问价格。
【去有黄皮树的地方,资料上说有三个地方有黄皮树,我们全部走一遍。
先去江口坝溪,我们从长沙坐高铁去铜仁,然后坐大巴车去。
明天一早就出发!】
桑榆这个决定做得非常快,几乎是不经思考的。
等到买好了车票,桑榆便把手机扔到了一边。
桑榆一只手抚摸着那个“灵蛇向月”的坠子,另一只手的手指的关节被她咬着,咬出了一圈牙印。
曾经与仰波金的一切,或者说是与“龚海婷”的一切,一幕幕,都浮现在她眼前。
但她不仅不想记起,甚至宁愿这一切都没发生过。
虚假的一切,虚假的人生。
这就是桑榆对于自己前二十三年的评价。
恰逢此时,桑榆画室的教管赵老师又给她发来了微信,询问一些工作上的事情,还问桑榆什么时候才能回去。
桑榆只好敷衍道,希望赵老师暂时代她全权管理画室,回去给她发奖金。
她急于离开这个医院,不想再被那个小警察找麻烦。
过了大约一个小时,桑榆便拎着大包小包,匆匆办理了出院手续。
她既没有遵守约定通知裴妍,也没有第一时间告诉蒲欣月。
桑榆现在心里乱得很,直接找了高铁站几公里内的一个酒店住下了,随时准备着乘坐早上的列车离开长沙这个是非之地。
到了晚上18:00左右,桑榆终于稍微缓过了神,开始在房间里崩溃大哭起来。
她打开微信对话框,想和蒲欣月说说话,犹豫再三却还是熄了屏幕。
仰波金的事,她不能告诉任何人,明天要去贵州的事,也不能现在告诉蒲欣月。
现在蒲家这么动荡,蒲欣月又受了重伤。
她不可以让蒲欣月再跟她去冒险。
但蒲欣月只要知道了这个消息,一定会跟去。
第二天一早,桑榆便早早前往了高铁站,像是逃难一般。
在高铁站门口,她还在等一个人。
“桑小姐!”
阿哲迅速地将车停在了一边,降下了窗户。
“阿哲,给!”
桑榆将那把枪包得严严实实,已经看不出是什么,她递给了阿哲,
“这个,你暂时帮我保管,安检过不去。
还有,我去贵州的事……”
阿哲接了过来,掂了掂,心里便有了数。
“我明白!
我过几天再跟蒲小姐说!”
阿哲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
桑榆示意阿哲将车的后备箱打开,随后示意他不用下车。
桑榆又将一个行李箱放入了后备箱中。
“阿哲,这次辛苦你了!
后备箱里,是之前穆思塔给我买的一些衣服、首饰。
太惹眼,我不带走了,先麻烦欣月替我保管。
对了,照顾好欣月,她伤还没好,我先进去了!”
说罢,桑榆便转身进了大门,准备去过安检。
【高铁站外】
“晏队,你真要跟着这个桑榆一起去贵州啊?
这次,你请这么多天假,张局他……”
刘思佳总是觉得晏盛明这个决定不靠谱。
而且,自从这个桑榆的事件出现之后,晏盛明一次比一次失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