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婧刚把人带进王府,便饶有兴致地凑到陶愿耳边,小声说道:“来得正是时候,这有一桩稀奇事要说与你听。”
那时候陶愿刚刚下车,就见那个怀着孩子的女人两眼放光地站在王府大门前。陶愿看一个孕妇亲自出门接她,感动之余又觉得闻婧太过折腾。忙不迭让她回去,省得这事到了越安王那又变成眼刀,无情地往她身上插。
闻婧不管这许多,只知道陶愿来了自己定要出来接人的,更别说自己还有件稀奇事迫不及待地要讲与陶愿。
闻婧挽上陶愿的手,将人往王府里带,边走边说:“日前听到的消息,这阵子安护侯不是要休妻吗?据说安护侯夫人品行不端,私会外男,与人有了首尾,事情败露之后又拒不承认,安护侯气急败坏,直接将这事闹到了朝堂之上。”
陶愿倒是不懂游丛为何要将自个院子里的事闹到朝堂上,引得百姓诽议,群臣评断。
又听闻婧说道:“有了首尾那人,似乎是曾亦王。”
陶愿闻言稍一挑眉,游丛这是知道自己夫人红杏出墙的对象是曾亦王了?
“稀奇的来了。安护侯于朝堂之上怒斥曾亦王染指臣妻,背坏良俗,坏人清誉。彼时曾亦王告假不朝多日,刚一上朝,就被安护侯当场逼问,他自然不认。然后你猜怎么着?颜忻那厮站出来了!”闻婧一顿,八卦之魂熊熊燃烧,“本来这事与他没有一丝关系,偏他拿出了曾亦王与安护侯夫人私通的物件。”
戚阑将这事说与闻婧听的时候,她因为太过震惊,还把手里的茶盏打碎了。那时她震惊的不是与安护侯夫人私通的乃是曾亦王,而是颜忻为何要插手安护侯的事。
要知道,颜忻那家伙惯是在与他无关的事上漠不关心,便是站在他身边的臣子和旁人吵得热火朝天,他都是不动如山冷淡如斯,直到早朝结束眼风都不带动一下。
偏偏他站出来了,还将不应该出现在他手上的物件拿出来,当场指出那是曾亦王染指臣妻的证据。
不管是群臣还是黑着脸高坐上首的陛下,在颜忻站出列的那一瞬,皆是震惊得无话可说,一时间朝堂针落可闻。
群臣本不愿理会安护侯家与曾亦王的污糟事,但是一见最漠不关己的颜忻开口,纷纷将目光投向那个跪地求陛下做主的安护侯。
一个是陛下三子,皇室子弟,得封爵位的王爷,另一个是陛下跟前的红人,马前卒,握着一半禁军的安护侯。朝臣各个低眉垂首,心里一个劲儿的猜测陛下会如何决断这桩有失皇室脸面的腌臜事。
陛下自然不会在朝臣面前诘问曾亦王,于是摆手罢朝,将当事人带到了御书房。
这事儿闹得不欢而散。然涉及皇室,朝臣们还都在下朝前被座上的陛下提点了一句,自然不敢擅自传播,是以这桩事只在众臣子之间流传。
戚阑不以为然,他从不觉得朝堂上的事与闻婧说不得,归府后见乏闷且无所事事的闻婧那股蔫蔫的模样,就浅浅地说了几句。末了还附加提了一句颜忻插手此事的看法,只说颜忻所作所为意在他处。
凑巧今日邀了陶愿过府,闻婧想得多,就想在陶愿这处扒一扒颜忻的意图。谁知她观陶愿神情,竟是不甚清楚的模样?
“你当真不知道?”闻婧问她。
陶愿只知道杨缪和曾亦王的事确实存在,却不知道颜忻会临时插一脚将这事捅破,而且还是在文武百官早朝的时候捅破。于是她诚实地摇头:“不知道。不过来的时候路过安护侯府,恰好见着那位安护侯夫人正在整顿车马,似乎要搬回杨国公府。”
这事发生在早晨,闻婧自然还没得到消息。闻言她略感诧异道:“那安护侯夫人竟如此不顾情面吗?”不过说起不顾情面来,安护侯夫人却比不得朝堂之上揭破此事的安护侯。若安护侯没有此惊天之举,安护侯夫人如何会这般反击?
说完这事,闻婧又点了点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