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愿闷头朝前跑,在撞到四五个路人后,她发现自己跑进闹市了。由于身上那副装扮,陶愿一路上吸引的目光不断,偶有几个手脚不老实的,还趁她路过时假意搀扶,然后趁机揩油。
陶愿实实在在的恶心了一把。她猛的瞪了那揩油男一眼,转身咬牙钻进旁边无人的暗巷。
陶愿没体验过被人下药的感觉。就算在法纪严明的二十一世纪,八五七蹦迪到凌晨三点都没事,谁知道一到这鬼地方,三番五次,几度落难,她的清白都快不保了!
陶愿选了一个角落,蜷缩在墙角根,平复体内的躁意,生平第一次觉得委屈。
卫言在聘仪楼“沉迷酒色”三个时辰,终于等来了自家大人的下一个命令。
带几位姑娘回春意阁。
卫言震惊地看着那名传话的暗卫,不敢相信一向洁身自好不近女色的大人会下此等命令。
暗卫回以卫言“你想多了”的目光,不想多说废话,就此掠身隐匿。
方才因为暗卫造访,卫言已经驱走房内弹琴吟唱的歌姬,等暗卫一走,卫言开始琢磨要带什么样的女子回春意阁。
几番纠结,卫言下了决心。
聘仪楼每日都有恩客派遣马车来接红颜知己过府玩乐,有时一两人,有时也有能乘两辆马车的人数,是以只叫了四人,凑够一辆车的并不稀奇。
卫言在前边驾车,四位姑娘在马车里欢声笑语,偶尔有人掀起车帘,言语调戏一番卫言不解风情,说她们如何撩拨,卫小公子都不给一个眼神。
卫言如芒在背,觉得自己被姑娘碰过的肩膀耳朵以及后颈已经不干净了,他咳了几声:“烦请各位姑娘自重。”
娇笑声顿时传来:“呦!你看他,耳朵都红了,还叫咱们自重咧!方才在房里姐妹几个唱歌时,也没这么不近人情呢。”
有人打趣道:“是呀是呀,咱们几个在房中吊嗓子,人家卫小公子眼睛可是只黏在云蔚姑娘身上不愿离开呢。真叫人羡慕咧!这不,就连走了都要叫上云蔚一起。”
“卫小公子,咱们姐妹几个里虽只云蔚姑娘琵琶弹得最好,可咱们几个其他功夫也都不错,偏还特地邀了云蔚姑娘呢?莫不是……”
有人迅速接嘴道:“莫不是,卫小公子对咱们的云蔚姑娘有意?”
车帘被好事者掀起,露出卫言挺直的后背,因着前头一句森然严肃的“自重”,现下倒没人敢碰这位观之俊俏且不近人情的年轻公子。
卫言沉默不语,自顾自地赶着自己的车。
众人沉默着,揶揄着,像是在等卫言的回答。
忽然,马车里边传出一道清澈如山涧泉水缓缓流淌的声音。
“你们这是什么话?要是卫小公子对我有意,便不会叫上你们几个了,你们莫要逗卫小公子,他脸皮薄。”
有人夹着嗓子,慢悠悠道:“是呢,卫小公子不过是奉命行事,叫我们过去玩乐的,可不是卫小公子自己。云李,云客,你们两个可紧着力气待会玩儿吧。”
被点名的便是自上车之后谈笑得最欢乐的二人。
语罢云客乖巧的应声:“云间姐姐说的是。”随后便不再出声说话了。
被点名的另一人云李却是不听的,她轻轻的嗤笑一声,说:“云间姐姐管的真多呢,卫小公子在意谁,愿意和谁玩乐,恐怕还轮不到云间姐姐说嘴。也不看看是谁死乞白赖的和妈妈说自己舞艺绝尘,能够得恩客一笑,硬要和我们几个一齐出去。”
车上的四人里,云客歌唱的好,云蔚的琵琶弹得一绝,云李自己亦是丹青无人能及,偏云间一人,文不成武不就,诗词歌赋她一句不会,琴棋书画一样不行。卫小公子临走了和妈妈特意说了请几位技艺精湛的姑娘过府一叙,可云间这个什么都不会的贱蹄子,偏偏硬要挤进来,惹人不快。
观之卫小公子的衣衫制式,虽衣袍简易至极,但那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