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推开怀里的美人,叫人进来。
小厮恭敬递上帖子,张严接过,展开一看,神色大惊。他安慰了方姨娘几句,就急急忙忙走出书房,披上官服骑马出府。
方姨娘看着一脸沉重肃穆的张严,直觉张严是出门面见重要人物去了。张严若是去见知府大人,绝不会特地换上官服,神色肃穆又郑重。
张严骑马到了知府府衙,将缰绳扔给看守的府兵,步伐匆匆地入了衙内。
路上碰见相识的同僚,便低头问同僚:“是哪位大人,竟到这凤安城了?”
同僚摇头:“不知。我等被匆匆召见,想必是出了什么事,才如此急切。”
两人话毕,就到了府衙大厅。张严抬头,就见大厅内站满了身穿官服的地方官员。张严同同僚一齐躬身入内,不敢吱声。
大厅内约莫来了十几名官吏,整个府衙的官吏都出来见客了,各个神色肃穆,互换眼色。
知府文全躬身站在一人身侧,低声禀报着什么。
张严抬头看去,就见知府大人身侧,站着一名身着藏蓝色银白藤纹锦袍的男子,他背对着大厅上的官员,低头翻阅一本书册。
文全说完话,看向大厅,复垂首禀报:“大人,人都齐了。”
男子闻言颔首,转过身。
文全拱手,对着众人道:“诸位大人,此是京城来的大人。”
京城来的?一时间,底下的一众官员皆是摸不着头脑,不敢贸然见礼。
男子身边站了位佩剑的黑衣侍卫,见厅内众人面面相觑,得男子示意之后,从怀中拿出一块玉牌。
黑衣侍卫将玉牌递给知府,知府会意,忙接下玉牌,而后走下厅来,将玉牌一一展示给十几位官员。
玉牌有成人半个巴掌大小,椭圆形状,一面雕着繁枝梅树,傲雪凌霜,另一面则刻了一个字,沉郁苍劲。
是一个韩字。
等知府将玉牌传阅众人后,黑衣侍卫又拿出一张身份凭证,开口:“此次途经凤安城,乃韩相爷奉陛下圣令,视察各城池。然韩相爷政务繁杂,留在余州未能过来,遂派遣我家大人巡视凤安城。”
余州距离凤安城千百里,是大梁驻军地之一。一朝宰相定然是把巡视军备之地当作首要任务,便只派来了座下随行官吏巡视他城。
众人一听那位公子是代当朝韩相爷巡视凤安城,顿时都有些惶惶。
韩相爷在朝为官十六载,官居一品,以雷霆手段统管文武百官,德高望重,誉满天下,又因其自少时便为陛下伴读,极得陛下器重。
而韩相爷治下的官吏、幕僚,地位亦是尊崇,无人敢僭越冒犯,唯恐得罪了人在韩相爷跟前也跟着不受待见。
得罪韩相爷的人,就是得罪韩相爷他本人。得罪了韩相爷,不就在陛下面前讨不着好?
他们只是下品小官吏,职级最高是知府文全,而知府大人都那般对人恭敬,他们这些六七品的小官吏就更不敢同京城四五品的官员打交道了。
而且,此前他们从未得到消息说有大人查访,等他们知道消息后,人就举着视察的名号到了凤安城。是以他们都不知这位大人如此毫无征兆地出现有何目的。
不敢有丝毫迟疑,众人便跪了一地:“下官见过大人!”
男子的声音浮冰碎玉般旷远低沉:“诸位大人请起。”
众人拱手谢礼,纷纷站到两侧。
“今入凤安城,巡城事宜,便劳烦众位大人从旁协助了。”男子缓缓开口。
姚念念说张府之事人尽皆知,并不有假。
凤安城团练副使张严,大半年前在一处名为湘乐楼的勾栏红院为一舞姬赎身,带回府中抬为姨娘。原本张严与其夫人恩爱无比,自从舞姬入了府,张夫人便不再得张严宠爱,似有被厌弃的趋势。
一路上,特别是进了南街新开的酒楼平享阁,落在陶愿身上的目光也就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