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深沉,邓旭尧冷得打了个寒颤。
扭头看旁边的女孩,那张脸却还泛着红,似乎并未因为寒风而感到寒凉。
他本来有点缩着的脊梁骨顿时挺了起来,一时间脖子灌风,直哆嗦。
“我开车了,走吧。”
姜楠朝他努嘴的方向望去,医院对面停车棚里那辆荧光绿的摩托实在显眼。
当姜楠看见他径直走了过去跨步迈上那辆车时,她眼里的错愕显而易见。
她想到喻文州常常在提起邓旭尧的时候狠狠来上一句“骚包”,看起来并不是毫无道理的,除了那头张扬的红毛现在在她心里头还多了个荧光绿摩托作为该词的佐证。
后座位子很高,上车的时候费了她不少劲,膝盖的伤在关节牵拉的时候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冷了吧。”邓旭尧在前面冷哼一声,“车开起来更冷,脖子缩紧吧。”
姜楠没吭声,把手放在膝盖上揉了揉。
摩托车在黑夜中驶离,夜色下的大街灯火辉煌,却不及那辆荧光绿摩托在黑夜里闪烁的耀眼。
她被轰鸣的引擎震得耳膜发疼。
这车真不会扰民吗?
她的手紧紧拽着两边扶手,眼睛盯着周边飞逝而过的车群。
“你家在哪?”
姜楠报了地址,用这个能盖过引擎的分贝讲不超五句话就能把她累死。
所以她觉得这五句话得放在有用的地方。
“邓旭尧,那群人为什么打周拓?”
那声音又急又快又响,听得出她真的懒得废话。
“那群人带头的看见了吧?周拓让他哥进了监狱,那些人都是他带的。”邓旭尧知道她讲话很累,也不跟她废话一口气讲下去,“拓初二的时候不知道搞什么鬼逮上了一个跟踪狂,那个跟踪狂捅了他一刀,后来拓家里人知道了,拒不和解让他进了监狱。那小子就是那跟踪狂的弟弟。”
车速降下,他的眉眼冷了几分。
“他家里父母吸毒,因为他哥的事也被抓包了,一下子家里三个人进了监狱。现在他哥出狱了好像精神也不正常。可能是看他哥有病他也有病了,跑来这发疯,死了算了。”他的语气比平常时候都还要有戾气。
姜楠的唇瓣抿成了一条线,脸色很不好看。
邓旭尧没听见身后的人应声,迟疑地挪了挪后视镜。
后视镜里映入她苍白的脸,她咬着唇,眉毛蹙起,一个小小的川字型。
姜楠犹记得,自己上中学时曾听说过少年与在他们学校附近跟踪女中学生的男人搏斗中受了刀伤,因此让这件事上升到一个新的层面,终于让作恶之人伏法。
她见到了那男孩一面,他捂着腹部处的伤离开的背影。
记忆中那个男孩模糊的身影渐渐清晰。
“喂?”他叫了她一声。
“那个跟踪狂,周拓在哪抓的?”姜楠颤声道。
邓旭尧沉吟一瞬,像在努力回忆。
“长明中学附近吧,周拓有段时间经常往那跑。”他的声音伴随在轰鸣的引擎声里,狂风却也没能让这些字变得模糊,一字一句都无比清晰地传入姜楠的耳膜。
“说实话,我们学校离那真的远,那学校又偏,也不知道他跑去那到底为了什么。再后来有段时间没去 ,听说那有跟踪狂他就又老跑过去,谁知道后面他真跟那人干上了。”
姜楠晃神。
初二快结束时,四处传言附近有跟踪狂骚扰女学生,她也会下意识跟着人流走,注意不落单。
但班里的板报归她负责,那些天着急出海报,可因为她身上的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