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了……”
陶酥酥脸色阴冷的能滴出寒冰,声音低沉语调不详,缓慢地说道,“几个月前,祁王赐他一名府内歌姬,媚骨柔身歌声动人舞姿曼妙,是个能蛊惑人心的妖胚子……”
“咳咳,如意夫人,原来您已经知道了……咳咳咳……”
酒明所有想掩盖的想法,顿时消散干净,再不敢有半点隐瞒,“相公他,也很为难,他也不想如此……”
“一个连自己孩子都保不住的废物,值得你这么掏心掏肺为他万般辩解吗?若是早知你跟了他之后,日子过得如此艰难心酸,我当初就不会去面圣求旨,将你许配给他!”陶酥酥话说得苛刻,语气严厉,满心的愤怒无法可泄。
“不是的,如意夫人,您别责怪相公!千错万错,是酒明自己的错,是酒明自己无能,没有办法保全腹中胎儿,是酒明自己……”
眼看着曾经的婢女为袒护某人,又激动咳血,陶酥酥接过身边苏烟递来的毛由,一边轻柔地为她擦拭嘴唇的血迹,脸上的泪痕,一边咬牙切齿地骂,“没出息,到了这种时候,你还在帮他说话,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你果真是要气死我!你受了这般苦痛折磨,失了腹中胎儿,他人又在哪里风流
快活?你还为他说话,还为他说话!”
“相公他待妾身很好,咳咳,相公他也尽力了……”酒明低垂头,声音渐小,“如意夫人,您别责怪相公,求求您了……咳咳……”
“你说这话,自己心虚不?”
陶酥酥恨铁不成钢,“你这般为他,为他掩饰,为他辩解,生怕我迁怒于他,处处为他着想。可是他呢?”
停顿一下,复问道,“他人现今在哪?”
酒明不语。
“你不知!”
陶酥酥越说越气,越往深里想就越火大,“若不是他无能,又怎会迎那歌姬入这状元府,又怎会让你受了委屈无处可说?若不是他无能,怎地你就怀了身孕却又突然小产,怎地这个时候了他都没来这房里,对你瞧上一瞧,望上一望?”
“不是的,如意夫人,您误会了!相公他、他也很痛苦……毕竟,这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我、我……”
许是怕陶酥酥动怒,酒明不顾自己咳到嘶哑的嗓子,急切切地说着。
可惜,陶酥酥一点听不进去,“不要再为梁原那个废物跟我解释了,若是这负心汉、无能人,此刻站在我的面前,我定要让他生不能死不成!不说抽他的筋剥他的皮,也得让风崖把他痛欧一顿,好解了我这满
身怒气!”
许是见了相熟之人,又是在为自己打抱不平,酒明一直压抑在内心深处的苦痛难言,全都一下子泄了出来,眼泪如同放了闸的洪水,全都倾泄而出。
她脸上的泪珠接连不断地掉落,哭到上气不接下气,哽咽着,话都说得断断续续,“相公他,若不是有我这么个累赘……咳咳,又怎会轻易受制于人……”
“傻瓜!大傻瓜!你怎么能这么傻跜!你是要让我心疼死吗?”
陶酥酥实在见不得酒明这柔弱凄惨的模样,伸手将她抱在怀中,悲怜爱悯地替她顺气抚背,语气渐渐变得温柔,“谁说你是个累赘?梁原他娶到你,是他修了八辈子的福气,他要是敢嫌弃你一分,我就让他痛苦十分!再说了,你小产这事,他痛不痛苦,我不晓得!可同为女人,我却知道你有多痛,心里有多苦!我都不敢想像,你小产之时,该有多疼,多无助!”
又是一顿,陶酥酥音浑暗哑,悲从中来,“每每思及此,我就难过得像有刀扎在胸口一样,痛得不得了!”
“如意夫人……”
酒明哭到不能自抑,双手环住陶酥酥柔软细弱的腰肢,轻唤一声。
因着心中所受委屈被她瞧见点破,也算是驱散了些在她心头
上空密集相聚,压得她喘不过气来的乌云,微微见有一丝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