晖元皇城,繁华依旧。
高耸巍峨的城门前,大大小小的商贩往来频繁,川流不息的人流中,一辆低调奢华的马车不起眼地随之缓行,在距离城门数里之外停顿下来。
漫漫长路已在不知不觉中走完,临到皇城,陶酥酥反而近乡情怯。
她掀开车帘,昂头凝望城门大字,表情凝重肃然,一头秀发随风起伏,吹散几缕碎发,轻飘飘地覆盖在她光洁的额头上。
“风崖哥哥,这就是皇城啊?好高好大的城墙,好大好辉煌的城门,人好多啊!”农村出身的苏烟,初入皇城,满目繁华令她惊叹不已。
华丽富贵的词她不会讲,只能一遍遍用粗浅的语言,感慨着热闹喧嚣的皇城,对自己的五感带来的前所未有的冲击力。
她感慨万千,小孩子心性浮现,走一路惊叹了一路。
反观比她年幼的白稚,面色淡然,更为稳重。
“嗯。”
风崖依旧简单应答。
他用询问的目光望向正观城墙,一脸沉默的陶酥酥,半晌吐出一个字,“走?”
“进城吧!风崖,先去状元府,我去见一故人。”
“驾!”
时至黄昏,街道上行人稀少,白天的集市已休,小铺门虽全开,内里的伙计却因累了一天,脸上带
有倦意,时不时打个呵欠。
一行人赶着马车,很快赶到一座赫赫府第前,“状元府”三个字的匾额高高挂起。
“风崖,接着,去通报下。”
声起时,车帘掀起一角,由内抛出一块玉石牌子,风崖抬手接住,跳下了车。
状元府门口,眼尖的仆人扭头看见一张陌生英俊却异常冷漠的脸,刚想呵斥,又见那人手中拎着的玉石牌子,身体一激灵,忙高声叫起来,“快,快去通报夫人,有贵客到府。”
说着,忙上前迎接,给风崖请安。
下人匆匆跑入府内通报,不一会,一个眉目清秀的婢女跟在下人身后,迈着小碎步急慌慌地走到府门口。
婢女刚到府门口,下了阶梯,便见一玉树林风的冷面俊美男子站于道口,慌忙上前低头迎道,“大人里屋有请!”
见一婢女出迎,本不多话的风崖皱眉怒斥,“你家夫人呢?怎地不见她出来?莫不是当了这状元夫人,便自恃身份过高,连曾经的主子驾到都不肯出门迎接了?”
如意夫人是当今圣上的宠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一般官员见了都得跪地迎接,更何况这小小的状元府夫人。
虽不知面前的男子是何身份,但一听他说是夫人旧主,本就
精明能干的婢女立马反应过来来人是谁。
惊恐之下,忙跪地磕头解释道,“大人恕罪!奴婢是夫人的贴身丫环翠儿,夫人对如意夫人绝无半点不敬,只因刚经历小产,身体十分虚弱,又加之天气严寒,大夫一再强调不能下床走动,这才没有亲自出来迎接如意夫人。还望大人恕罪!”
说到动情之处,贴身婢女翠儿跪在冰冷的地上,磕头泪流,“夫人下不得床,特差遣奴婢先行前来迎接,绝无半点逾越想法,实在是、实在是体虚至极,走动不得……”
寒风呜咽,凛冽刺肤。
就着风声,风崖听着婢女细细絮语,眉头微皱,不曾舒展。
心中所思,无人可晓。
听闻外面有人哭泣絮语,陶酥酥怕风崖那张冻死人不偿命的面瘫脸吓着别人,忙披上苏烟递来的貂皮裘衣,在其搀扶之下,迈步下了马车。
白稚紧随其后,也跳下了马车。
状元府门口跪倒一排,只见一个陌生的婢女正跪在风崖面前,频频磕头口中念叨着求饶的话语。
陶酥酥等三人愈发走近,风中零零散散地飘来了几个敏感字眼扫进了她的耳内,令她杏眸圆瞪,惊得厉声呵问一声。
“小产?”
本就奇怪门口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