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一处四方囚笼的时候,也并未出声,想来这慈寿宫的异样终究在这座囚笼中找到了答案。
而燕朝霁随后又转过身,对几步远的婴宁说道:“汴城之后,未能寻你,不过是身不由己。”
这慈寿宫是囚笼...
可...他又何时不在囚笼之中?
燕朝霁停留了片刻,便绕过囚笼,似乎不愿被往事再困住,他缓缓的走到殿内的右侧方位,探出手在黑暗中细心的摸索着什么,心思却始终留意着不远处的人:
“前阵子我派人去查了你与白璃嵘之事...”
“咳咳咳...”
燕朝霁又咳出了大片的鲜血,柳云的出手让他身体中蛊虫狂躁了起来,而只要蛊虫不再一次的沉睡,他身上的伤口就不会主动愈合。
此时他身上的伤势愈来愈重,当他的背脊依旧挺拔,恍惚之间似乎他还是那个杀戮果断的摄政王。
燕朝霁在右侧方位摸索着什么东西。
那日,燕朝霁在她的厢房中看到了白璃嵘给她的传信,便留意了一番,第二日便派暗卫前去追查,几番经查,暗卫却汇报了西域皇室的一件秘事。
当今西域皇帝——白璃嵘,幼时在昭宁公主的关怀下长大,却不知道忽有一日因何缘故与昭宁公主分道扬镳。
想来也并不是什么愉快的事。
......
燕朝霁似乎触碰到了一处机关。
“铮。”金属物件落地的声音在空荡的寿慈宫中格外刺耳,尘封多年的物件终于在此时重见天日。
燕朝霁弯下腰,将它拿起来拂去了尘土,才缓缓站起身来看向了殿中之人。
她站于殿中,而他不过离她有几步远,但两人之间仿佛有着一道跨不过的鸿沟,在蹉跎岁月中生生的将他们分离。
即便如此,燕朝霁却依旧想要靠近她。
他每走一步,眼神就更炙热了一些。
往日肃然冷峻的鹰眸,此时却有一些悔意和说不清的决然。
他的嗓音有些粗哑:“今晚你离开皇宫后,如果不愿回西域,便可以拿着这道令牌前往不冥山,那里的人并不会为难你,持令牌便可安然在那度过一生。”
“不想去也罢。”
“但它总归是有用的。”
他走到她身前,伸出手来,掌心乃是一道玄铁令牌。
令牌的正面是一只沾满梵火的雁鸟在嘶叫,似乎在挣扎出火焰而肆意的翱翔天际,他的掌心沾满了血,此时也将那只雁鸟染了艳色。
这就是父皇当年留给自己的令牌——雁烬符。
见她并没有动作,而是有些疑惑的看着自己。
“燕朝霁,你要做什么?”婴宁开口问道。
燕朝霁的薄唇浮现了无奈的笑意,他们两人已成这般境地,想来也没有什么时间化解她的心结了。
他便没有再辩解。
如此也好...
记恨着他,对他有怨,总归是好的。
不会忘了他。
西域也好,不冥山也罢。
天高地远,只要他还有时间,定然会去寻她。
“赠你。”
“父皇给我的。”他轻笑着说道,便将令牌轻轻的塞进了她的手中,眉眼微扬,一如当年的恣肆风流模样。
在一瞬间,曾经那个恣肆风华的旻朝小皇子似乎回来了。
燕朝霁将雁烬符后交给她后,眼底中的决然已经不再掩饰。
慈寿宫外已经逐渐有了脚步声,甚至还可以隐隐约约听到柳云的声音。
他们追来了。
燕朝霁最后抬手轻轻的碰了碰她的眉骨,顺着她的眼睛勾勒了她的眉眼,似乎在做最后的告别:“这些年来,你将自己护的很好。”
“也不枉我教你的剑法。”
汴城也好,西域也罢。
而如今在旻朝,她依然在自己眼前好好的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