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轻声的念出她的名字似乎他们不再是今朝的西域公主和旻朝公主,而是重新成为那年汴城两个小小的人。
纵然海枯石烂难,可终有一日也难免。
可岁月已逝,又怎会重来?
而他面前的少女,似乎才愿抬眸看他一眼:“燕朝霁,当年在汴城留也是你,离也是你,如今却说这番话,你不觉得好笑吗?”
他听到婴宁的话,胸口一滞,随后从胸口处爬出的蚀骨的痛楚,几乎让他的心口时刻紧绷着,燕朝霁又听到婴宁开口:
“那离开汴城后呢?”
“也有缘由吗?”
燕朝霁闻言,强忍着痛苦恢复了些许力气,才扶着殿门撑起身来:“缘由?”
当他九死一生的从汴城返回后,却没想到从那之后才是地狱般的开端,父皇突然病重,皇兄们似乎才撕开了一层又一层的假面,开始角逐帝位互相啃咬。
他身为皇子,自然是逃不过当年之事。
“你知道这寿慈宫之前住着谁吗?”燕朝霁突然开口,撑起身子在从殿内走了过去,经过了檀木桌、贵妃椅、和蒙尘许久的凤凰翱翔垂纱屏。
即便他此时闭上眼睛,也能回忆起这寿慈空的一桌一椅、一灯一盏,和那些数不清的温情时光,和那声声在耳的哭泣:
“霁儿,母后只愿你好好活着。”
“你离开吧...不要管母后。”
......
“本宫的话你都不听了?!
“霁儿...不要听从燕隋的命令啊...母后无所谓的...”
......
“霁儿,你为什么不能活着自由一些呢?”
“不要陪在母后身边了,离开吧。”
“是本宫害了你,母后对不住你啊。”
“本宫的毕生所愿...只不过你能顺遂一生,霁儿...母后死后你一定要活的开心...”
.......
可惜...
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慈寿宫,自然是太后的寝宫。”
“据悉,太后温氏性情高洁、品性尊贵,膝下一子,名为朝霁。”
婴宁借着月色摸了立于一旁的祥云铜灯盏,大片的浮尘便无声的落了下来,而这座破旧的祥云灯盏似乎有些跟太后的宫殿有些格格不入。
不止如此,这慈寿宫格外显得有些空旷。
即便太后已薨,但是殿内的布置仍然有些古怪的气氛。
太后薨逝不过一年,慈寿宫的物件难道就都被搬了出来....甚至此时的宫殿中还换上了连贵人都不会用的简朴铜灯。
婴宁顺着视线打量了一圈,凤眸中的神采逐渐暗淡了下来。
而另一道挺拔的身影竟然摇摇晃晃的走到了后殿的位置,燕朝霁似乎对周围的异样熟视无睹,才停下了脚步:“你说的没错。”
“这里本就是我母后的住所...”他停顿了一拍,说出了剩下的话。
“也是她的囚笼。”
是真的囚笼。
他扯下垂纱屏峰的长纱,露出了后殿的模样。
燕朝霁看着后殿打造的偌大四方囚笼,鹰眸中却是骤然起了波涛汹涌,死寂的气息几乎同时从他身上迸发了出来。
“这是...?”
燕朝霁听到她的疑惑,鹰眸逐渐幽深了起来:
“燕隋以我母后的性命要挟,让我吞下可以随时取走性命的蛊虫,逼我退出皇位的争夺。”
“他对于帝位的贪婪,远超乎他人的想象。”
“不过蛊虫也好,皇位也罢。”
“我都随了他的意。”
“可...他说会放过母后的。”燕朝霁的声音逐渐变冷,无助的抚摸囚笼上冰冷的金属,却又无力的松开。
在提到旻朝皇帝的名讳后,话音骤凝寒意。
婴宁走到后殿,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