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去揭发你的身份。”
赵谨言愣住,转身打量着小孩,那姑娘瞪着眼,眼里闪着狡黠,越发熟悉。
“那你说说,我是什么身份?”
“你是唐军。”
赵谨言目光一冷,手握到腰间的剑柄,他原本以为这只是个半大的孩子,没想到竟然不是个好摆脱的,若她真要告状,怕只能狠心一了百了了。
谁知,那小姑娘却似乎猜透了他的想法,她昨晚一夜未眠,一直注意着这个陌生的人,虽然穿着叛军的衣服,却对叛军避而远之,甚至躲到陈府来,又随身配剑,不是唐军还能是谁,可他昨晚没杀他也没驱赶她,甚至连被子也没抢,足以见得不是个坏人。
“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也不会杀我,我只是想出洛阳城,求你帮帮我。”
说罢,那小姑娘委屈的哭了起来,赵谨言手一松,他在担心什么,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
他踌躇一番,呵斥住她,“若要出城,便一切听我的。”
小姑娘点头应了。
过了一个时辰,赵谨言从外面带了一身叛军的衣服来,小姑娘连忙换了,那衣服比她大了不少,不过尚可将就。
赵谨言看了看,总觉得哪里不对,没等他想起来,那小姑娘便抹了一手灰,均匀的朝自己的脸蛋涂去,别说,这样一看,像多了。
不免感叹这小姑娘果然比陈盈姝聪明多了,想那陈盈姝扮男装来军营找他,一点也不像,他觉得省心,带着那小子模样的人混进洛阳街市。
两人东窜西窜,终于摸到了范阳城东门,眼看着就能跟在一队巡逻队里出城了,没想到此时却从外面走进来一队骑兵,为首的在这队巡逻兵里挑挑选选,最后指着几个人道:“你们几个跟我去军营烧饭!”
赵谨言一愣,那小姑娘也在其中,大概是看她瘦弱不能上战场准备拿去当苦力使,那小姑娘目光落到他身上来,赵谨言转开头打算不管,他也算帮了她,只是没帮成,这可不能怪他了。
谁知下一秒,那小姑娘模仿着少年声道:“军爷,我大哥他烧饭可好吃了!你们可以将他一并带去!”
那骑兵头子目光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向赵谨言,赵谨言无语,这小姑娘怎么是个以怨报德的家伙!
他难得露出笑意,靠近那骑兵头子,从怀里掏出几个银锭,小声道:“军爷,我们兄弟两还打算跟着节度使杀唐军立大功呢,这若是去烧饭,可再没机会了,劳军爷行个方便。”
那骑兵头子接过银锭,放进怀里,打量了他一眼,嗤笑一声,另选了两个走了。
两人这才逃过一劫,赶紧跟着巡逻队出了城,海阔凭鱼跃,两人很快甩开叛军,往陈留方向去。
就见小道上,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在前面走着,后面十几步外跑着一个小的,赵谨言不气愤是假的,这小姑娘行事不像个普通人家的,哪家的人啊,把个小孩养的人精一样!
好不容易经过一个茶竂,他停下来打那几匹马的主意,眼下已经混出城,脚程得快些了,掏出银子买了马,那小姑娘才刚刚赶到,就着大碗也喝了口水,就见赵谨言上马要走,霎时急了起来。
“你带我一道。”
赵谨言寒声道:“我已经将你带出城了,也算遵守了承诺,莫非你觉得你还能威胁到我?”
那小姑娘上前拉住缰绳,一脸执拗,赵谨言看着说不出的奇怪,可又细想不起来哪里奇怪。
小姑娘道:“那可不成,我说的是你将我带出城,我往长安去,可你瞧,这太阳分别往那边落下去,没往这边落,说明这不是西边,我离长安越来越远了。”
赵谨言看那落日,霞光熠熠,这小姑娘实在聪慧,可这样带着个人像怎么一回事,说到底,这姑娘同他没有任何关系,他不是个大善人,抽了缰绳出来,“你自己想办法,我有要事,不能带你去。”
小姑娘急了,大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