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南霁云显然很高兴,见陈盈姝捧着包袱,笑问:“你这是抱的什么?”
陈盈姝取出那瓶祛疤的药,拿给南霁云瞧了瞧。
“你这药是要用?给谁的?”
陈盈姝本以为丢了,没想到失而复得,高兴的指了指南霁云头顶。
南霁云理解能力也是强,立刻问道:“送给我主子的?”
陈盈姝点了点头。
“可是他也没受伤啊?”
两人往院子里走,陈盈姝指了指手掌旁侧。
南霁云笑道:“原来是那个小伤口啊!那都多久的事了!我同他出长安的时候就带着了,好像是被人咬了吧!也不知道哪个人那么没脸没皮,居然咬人!”
陈盈姝脸一白,总不能承认的,遂不说话。
“唉,主子多半也不会要你的药的。当时我看他伤口发炎了,也寻了药给他,可他固执得很,就是不用。后来伤口就越来越严重了,小小一个咬伤,竟然拖了那么久才好,这才留了疤!我想那咬人的大概是嘴里有毒,我诅咒他以后张不了口!”
陈盈姝倒不知这南霁云竟然是个事后乌鸦嘴,可不是,她咬了赵谨言,眼下还真张不了嘴了,莫非真是冥冥中自有定数?
可眼下她对南霁云就摆不出好脸色了,沉着脸自顾自的走。
南霁云今日倾述欲却很强,他总觉得自己和眼前这位陈娘子如今也算是有了几分情谊,笑道:“陈娘子,不过我家公子对你可是难得,这么些年来,没见过他对其他人这样。所以,你送的药他或许会要呢!”
陈盈姝听了这话,开心起来,盈姝毕竟年轻,跟着大张氏半年来,倒是养的人性格开朗了许多,喜怒都表现在脸上。
她靠在栏杆上,笑而不语。
想着赵谨言对她不一般是自然的,若是南霁云知道了赵谨言曾向她表述了爱意,那……
南霁云看她一眼,有些红脸,以为她不信,又急道:“我说的是真的!虽然县主逼着给定了亲事,可主子一次也没提起过那娘子,只当她不存在。陈娘子你若是一直跟着我家公子,说不定能成了这婚事呢!”
陈盈姝听了,心中一滞,仿若溺水,只觉得眼前一黑,周遭一静。
赵谨言已经定了亲事?什么时候的事情?是在来钱塘前,还是那之后?他对自己的表白,还有如今……那她这般追来,他这样待她又是抱着什么心思?
南霁云却没发现,还在自顾自道:“其实我家公子不是那等有门户之见的人,你生的美,又善良,我觉得你可以争取一下的。你觉得呢?”
南霁云歪头看她,却见她脸色白着,顺着那栏杆就滑了下去。
“陈娘子,你怎么了?哪里不适?”
却又不敢上前,只能询问,一时手足无措起来。
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这怎么突然就……突然想起自己刚刚透露的消息,只觉得要遭,眼前这女郎大概还不知道他家公子已定亲这事儿,这么大的反应,看来是上了心要嫁给自家公子的。
“陈娘子,你别误会!我家公子的亲事他不愿意的,是县主给定的,迟早是要退亲的……”
那女郎还是无动静,南霁云愈发急起来,凑近了叫她,想让她回神,可陈盈姝四肢百骸此刻失尽了力气,满心只想着自己果然愚蠢。
赵谨言外出办事回来,刚踏进院里,就瞧着南霁云站在石桥上着急的样子,快步走近,就见陈盈姝坐在栏杆下。
“她怎么回事?”
南霁云一见赵谨言,知道救兵来了。
“陈娘子突然就不舒服了,我……”
赵谨言也不理会了,上前就要抱陈盈姝进房里去,陈盈姝虽是伤心,可听得见声音,识得了人,看到赵谨言又喜又气,若让他抱着,那岂不是坐实了自己引诱她人未婚夫的名头。
她推开赵谨言的手,扶着栏杆就起身往房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