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在地抬头瞟了眼县衙的门匾,淡笑着劝道:“你们都少说一句吧。待会儿要是让裴大人听见了,我们可就闹笑话了。”
仆人气呼呼地道:“这哪里叫闹笑话?”
萧君集扭过头去,不咸不淡地横了他一眼。
仆人接受到这一记眼刀,终于悻悻闭了嘴。
县衙书房里。
裴仪看了一上午的卷宗,脑袋有些发涨。
她捏了捏鼻梁,打算站起身来在院子里转一转活动筋骨。
这时,衙役进屋前来禀报道:“大人,府外有一位萧郎君求见,说是您以前的故友。”
裴仪心里琢磨了起来,姓萧,还是故友?
难不成……是萧君集(杜衡)来了?
裴仪想到此处,不由得又惊又喜。
她当初虽说对杜衡百般防备,但如今听闻杜衡来访,却有种老友相见的亲切感。
那感觉就像是大学毕业多年后突然见到自己小学时的老同学——虽然当年关系可能并不怎么好,但多年后再重逢却有种说不出的亲切之感。
裴仪起身笑道:“快带这位萧郎君去议事堂,我随后就来。”
衙役恭敬应下。他瞧着裴仪这反应就知道那位萧郎君与他们县令大人的关系确实要好,所以再回到大门口时,他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很是巴结地笑道:“萧郎君请进。”
仆人见这衙役的态度前倨后恭,很是看不上眼,当即冷哼了一声以示鄙视。
衙役虽是遭了白眼但也不敢造次,只恭顺地引着萧君集一行人往议事堂走。
另一厢。
裴仪将手头的事情交代了一下,这才快步赶去了议事堂。
跨进门槛,她便见厅堂里已经坐着一位郎君,显然就是那位到访的故友萧郎君了。
这人身披鹤氅,头戴玉冠,腰间左右挂着一枚同心锁样式的翡翠禁步,端的是俊逸出尘,有种说不出的清贵。
若不是看那张脸,裴仪还真认不出来这人是杜衡了——气质与当初可是大变样了。
不过仔细想想,当初在临河县时,杜衡是她的侍君,那举手投足间自然会有股侍君特有的媚色。
如今,杜衡可是晋州萧家的大公子萧君集,言行举止间那当然该有独属于贵族的矜贵之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