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肆!”霍渊摸着自己生疼的手背,气不打一处来。
七杀根本不怵他,理直气壮地道:“殿下刚从外面来,一身寒气。我家三郎畏寒,不宜相碰。”
嘴上这么说,心里想的却是:我家三郎可是姑娘家,你一个大男人碰什么碰?自己行为检点一些好吗?
“呵!”霍渊冷笑一声,转而看向裴仪嘲讽道:“你这侍卫管得可真宽。”
裴仪头疼得很。
她笑着安抚道:“我确实畏寒。七杀也是一心为主,殿下哪里犯得着动怒?”
七杀心里可甜了,看向三皇子的眼神越发得意,暗搓搓地想:哼,三郎可是帮着我的呢~你这个野男人少勾搭我家三郎。
霍渊看着七杀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就气闷。
他扭头走去屋子,一跃上了屋顶。
裴仪叹息着摇摇头,也跟着出去运起轻功上了房顶。
正月十五,明月高悬,又亮又圆。
裴仪走过去挨着男人坐下,打趣道:“俱毗罗难道还在生裴小六的气?”
霍渊听到裴仪喊他小名,心底就禁不住发烫。
再一听她提到“裴小六”,顿时想起除夕那晚他们几人结拜为兄弟。
霍渊那点闷气顿时散去了。
他的脸上浮现了笑意,故作矜持地道:“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
“俱毗罗当然不是啦。”裴仪轻笑着安抚道,“霍大哥今日弱冠成年啦,小弟我在次恭喜你啦。”
霍渊抿嘴笑了起来。
他转过脸看向并肩坐在自己身旁的心上人,由衷地道:“裴仪,跟你说话,我很快活。”
他之前总是忙于在夹缝中求生存,父皇不重视他,母妃不待见他,各个兄弟也是勾心斗角互看不顺眼。
他真的很难快活。
若说在遇见裴仪之前,他从来没快活过,那实在是有些矫情。
但事实上,他确实在那之前没怎么快乐过。
霍渊心头不由得有些感伤。
他扭头望向天边那轮圆圆的皓月,自顾自地低声怅然道:“按照大周风俗,孩子的成年礼,父母应当都要到场的。”
“但父皇今日却临时说有要事处理,来不了我的成年礼。”
“我事后才知道,原来今日有人给他进献美人。”
“那美人据说容貌非凡,很得我父皇爱宠,所以我父皇也无暇来看我的成年礼了。”
裴仪听到此处,心里头也跟着难受起来。
当爹的没个当爹的样子,宁可去陪别人送来的美人,也不参加对自己儿子意义重大的成年礼。
裴仪轻轻拍了拍霍渊的肩膀以示安慰。
这种情况下,她除了这般无声安抚,也不好说点什么口头上的安慰话。
“我母妃今日倒是到场了。”霍渊自嘲地笑了笑,颇有几分萧索地道,“可她来看了一眼,发觉我父皇没在场,她就扭头走了。”
裴仪很是错愕,对男人的这番遭遇很是同情。
她实在是不能理解,一个当母亲的如何能做到对儿子如此漠视?
霍渊偏过脑袋看着身旁的人,轻笑道:“你在心疼我?”
裴仪愣了一瞬,觉得这话有些肉麻,但还是勉强笑着点头承认道:“对啊。”
“那我接受你的心疼了。”霍渊又转回了脸去,很认真地又补充道,“但你不准同情我。”
裴仪不由得摇头轻笑。
所谓“同情”与“心疼”,那感受又能差得了多少?
更多的是说法不一样而已。
裴仪暗暗感慨:霍渊这人呐就是自尊心极强,不管碰到什么情况,都不能接受别人对他抱以同情,因为那样会让他觉得他在别人眼里是个弱者。
她正这么想着,脸颊上突然传来一下温热的触感。
但那东西碰到她之后就立马分开了,还发出了“啾”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