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渊脸色很凝重,沉声道:“我完全不记得以前的事了。”
这话当然是假的。
他只是假装失忆而已。
霍渊醒过来的那一刻便已经想得很清楚。
五皇子这次派人刺杀他,害他差点死在了这个小县城里。
既然如此,那他何不来个顺水推舟?
他就在这个小县城里隐姓埋名多逗留一会儿。
自己堂堂一个皇子莫名失踪,京城定然会搅得天翻地覆,到时候也好坐实了五皇子刺杀他的事实罪名。
而此刻,裴仪的脸色相当微妙。
真是抱歉了。
熟知剧情的她一眼就看穿了霍渊心中的小九九。
谁还不知道你小子是在装失忆呢?
裴仪突然恶作剧心起。
她坐到床头,故作关切地问道:“郎君,你当真一点儿都想不起来以前的事儿了?”
霍渊一脸沉重地摇头道:“想不起来了。”
“哎——”
裴仪长叹一声,一把揽住了男人的肩膀,沉痛地叹息道:“郎君呀,你怎么把我给忘了呀?”
霍渊嘴角抽了抽。
他抬手就要拂开自己肩膀上的那只咸猪蹄。
可是,这死断袖扒他扒得死紧,竟是推不开。
霍渊只能忍着浑身不适,故作淡定地问道:“三郎以前认识我?”
“当然认识呀!”裴仪蹙着一双秀眉,痛心疾首地胡说八道。
“我若不认识你,又怎么会救你呢?”
“郎君呀,你难道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我俩是契兄弟呀!”
所谓契兄弟,便是两个男人搭伙过日子的意思。
七杀嘴角抽了抽,心情复杂地看向了自家三爷。
趁着人家失忆打胡乱说,三爷是不是有点太不要脸了?
杜衡则是一脸错愕,僵硬地扭着脖子看向了自家三爷。
三爷这演技是不是太浮夸了一点?
他赌一文钱,三爷绝对在撒谎!
霍渊则是嘴角抽搐,他感到自己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
这天杀的裴断袖竟然敢来占他的便宜!
“三郎,你不要说笑了!”霍渊强忍着怒火,十分隐忍地道,“我虽然失忆了,但三郎与我这般亲密时,我却本能地十分排斥——我俩绝不可能是契兄弟。”
裴仪看着男人吃瘪,心里就暗爽。
哼,狗暴君逼民造反,活该被她气!
略略略……
裴仪心里乐开了花,脸上也是笑眯眯的:“唉,郎君你可真是厉害呀。”
“我方才的确是跟你说笑的。”
霍渊听到这里,心里冷哼了一声。
小样儿,想来坑本王?
门儿都没有!
“其实,我俩是情敌。”裴仪一本正经地继续胡说八道。
霍渊那团消下去的气一下子又被气得冒了出来。
这个谎话连篇的裴断袖!
真是气死他了!
裴仪看着男人那张铁青的俊脸,心里就更快乐了。
她拿着折扇一指杜衡,笑盈盈地胡扯道:“看到这位漂亮郎君了吗?他叫杜衡。”
杜衡一听到自家三爷夸他漂亮,立马挺起了胸膛,就像一只开屏求偶的孔雀一样。
霍渊蹙起眉头看着这个花枝招展的少年。
他勾勾脚趾头都能猜得出来,这个花美男肯定是裴仪的面首——之一。
“你先前多喜欢杜衡呀,难道你把他也给忘了吗?”
裴仪一脸认真地瞎瘠薄乱扯道,“我跟你摊牌了吧,你这次之所以受伤昏迷,就是因为你和我为了杜衡而决斗。”
“我俩约定谁赢了,杜衡就归谁。”
“当时我俩都打红了眼,手上没个轻重。”
“我就一不留神把你给伤成这样了。”
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