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杀心里甜滋滋的,越发喜欢手里的这柄长刀了。
三棱又让人碰上了一个匣子。
这个匣子四四方方的,照样看上去很普通,但分量有些沉。
七杀打开一看,里面都是一串一串的铜钱,粗略估计有五十贯。
三棱非常有眼力见地解释道:“三爷说军营里一般铜钱用得多,特意为七郎君多备了些。”
七杀虽是抿着唇强作淡定,但抑制不住上扬的唇角还是泄露了他欢愉的内心。
三棱又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瓷瓶来,殷切地道:“这是三爷托我转交给七郎君的药,里面是一个月的剂量。三爷说,最好是在午饭后小半时辰之后再服用。”
七杀接过小瓷瓶,心里简直甜齁了,唇角简直要上扬得和太阳肩并肩。
三棱见七杀这般开心,不由得生出一股微妙的同情来。
一个侍卫是肯定比不过公主的。
他家三爷将来肯定是要成亲的,娶也是娶镇国公主,这位七郎君大概率只能惨遭抛弃。
哎,可怜哦……
三棱怀着一份隐秘的同情心,关切地问道:“七郎君,你有没有什么口信需要我带的?”
七杀脸颊微微红了。
他想说,他好想三郎。
可是,这种话怎么能让人代为传达呢?
太羞耻了!
而且,他也不好意思在信里写出来。
不然,三郎肯定会嘲笑他像个没断奶的小娃娃。
七杀心里甜甜的,摸了摸自己已经揣进荷包里的小瓷瓶,又摸了摸装着铜钱的匣子,又看了看自己手中握着的宝刀。
他红着脸颊,甜甜地道:“我要说的都写在信里了。”
三棱见七杀如此甜蜜羞涩,心中不禁更为感慨同情对方。
想了想,三棱忍不住提点道:“七郎君就没有什么情话想对三爷说吗?”
听到这话,七杀原本就微微泛红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
他暗搓搓地想:三棱可是三郎的贴身小厮,一言一行都代表着三郎。如今,三棱主动问我是否有情话告知,难道……是三郎想听我说情话?
七杀一想到这种可能就不禁怦然心动,脸上也不由得热了起来。
想了又想,他还是觉得太羞耻了。
说情话本就是一件极为私密的事情,如果还要一个人在中间传达,那也太羞耻了。
他就算能厚着脸皮说情话,也不能厚着脸皮让第三个人传达。
那要不直接在信中写情话?
七杀想了想,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的文采那么差,要是写情思泛滥,一定会被三郎嘲笑没文化的。
七杀打定了主意,脸颊红彤彤地拒绝道:“我没有情话可说,该说都已经全在信里了。”
三棱见此光景,不禁暗道七郎君太过纯情了。
他忍不住提点道:“七郎君,咱们该大胆的时候,还是要大胆一点;该主动的时候,也要主动一点。咱们做下人的,总不能老指望着主子主动来亲近咱们吧?”
七杀红着脸“唔”了一声,心说:这是三郎借着三棱的口来提点敲打我么?
三棱见这位七郎君如此纯情,不由得幽幽叹了口气,恨铁不成钢地摇摇头,很是无奈地转身走了。
次日。
镇国公主召见了两位郎君,一个是七杀,另一个乃是寒门庶子韩九霄。
晏落鱼打量了七杀一眼,心说这男人长得的确不错,难怪能得三郎喜欢。
接着,她的目光便落到了韩九霄身上。
老实说,韩九霄长得也算清秀,可他在七杀这种颜值太过能打的人身边一站,就显得有些寡淡无味了。
晏落鱼的目光中隐秘地带上了几分挑剔。
她浅笑着道:“听说韩郎君乃是一介书生,此次却投笔从戎,随军出征,很是令人钦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