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属下有足够理由怀疑,这阮一鸣所说的金簪的事上撒了谎,其他的事情倒能找到人来对证,只是送他金簪的分明不是明小姐,只是两人有些相似罢了,为何要对外说是明小姐?更何况……”
“属下查到,何田田却是阮一鸣被退亲的那未婚妻,金簪一事后,第二年两家的亲事就由两家的长辈做主退了,刚退亲三个月,何田田就突染疾病而过世。”
“阮一鸣替他守了三年的制,直到半年前找上李青青,然后就是京都中这种种了。”
萧北渊修长的食指一下一轻点着桌面,沉思不语。
“属下觉得这事十分古怪,不禁揣测难道是因为明小姐肖似他未过门的亡妻,阮一鸣才借李青青之手进入京都,接近明府不成?”
那何田田的眉眼的确与明九歌十分相似,乍地一看,不熟悉的人尚不能分清,但若是仔细看或是熟识的人相看,很容易就能分辨二人的不同。
明九歌更加明艳,何田田虽是脸上带着笑,但眉宇间总有一种化解不开的淡淡的愁绪,故而看上去比明九歌更加沉稳而柔弱。
“但我们的人查获到了阮一鸣先父与他友人的其中
一封家信,当时因为内容涉及到了朝政上的‘那件事’而被当作证供成为定罪的证据之一,解决后这些信件就一直保存在正法司。”
“信上写道‘小儿一鸣,性情顽劣残忍,吾与妻不知如何管教’,按照时间,当时阮一鸣已经年方十五,其中更有种种他先父对他的评价,与阮一鸣在外的形象大相径庭。”
“主子,阮一鸣此人实在古怪,虽信中不过寥寥数语,已是写出他父亲竟对儿子有的几分忌惮之心。”
“他费尽心机靠近明将军府,居心不良,不可不防。”
“本王知道了,下去吧。”
“是。”
萧北渊柔揉眉心,觉得此事甚是棘手。
科举在即,按照阮一鸣书院老师的说法,他此次很可能高中而归。
这次朝堂新政,出血换人,正是大量需要人才之际,这次皇帝开恩科,也有这方面的考量。
萧北渊可以想象得到,若阮一鸣借由科举乘势而起,再联络他父亲那边的旧部,当年作为两党相争的最大牺牲品,他父亲虽然死了,却为阮家积累了大量的拥簇,加上这些年还未平复时他们母女俩因为政敌那边暗自运作而受到的搓磨,这
边的人肯定会给他们补偿。
阮一鸣若是真上了官场,细细算来,相比于同期刚刚出仕的人,潜在的人脉真是达到了一个让人不得忽视的地步。
他今日这番认亲,不仅让所有人都知道了他和明府的关系,还在暗中收获了不少人的好感,这种像话本子里才会有的故事,满足了许多人的想象。
故而虽是上午刚发生的事,坊间已经有了许多传闻。
这件事真说起来,对明九歌却没有什么名声上的大碍,人们记住的只是她的善心,最多人们对臆测她究竟生得怎样的花容月貌而能引得男子一见钟情罢了,对明府上官婉若,也是称赞明夫人宽和大度,受益最深的就是阮一鸣,他不仅样貌出众,身处困境仍然知恩图报,最后认了干亲的结局更是把事情从桃色中拉了出来,好一派和和美美的大团圆。
一时间竟是人人交传的喜闻乐见的故事。
但阮一鸣的名字却在不知不觉间和明将军府绑在了一起,有了这番助力,他日后在官场可真算得上是如虎添翼了。
还是得去提醒明九歌一番。
最让萧北渊感到难缠的是,明九歌和她母亲对阮一鸣的感观都是
差不多的好,因为上官玉明的缘故,都不会主动将他往坏处想。
虽然明九歌对阮一鸣比上官婉若多了几分警惕,但没有真正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萧北渊足尖轻点,很快就到了明九歌的房内。
他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