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琚窝在徐霁怀中,轻声道来:“太妃和柔妃一同前来和亲,是荨州皇室的牺牲品,太妃和她关系甚好,帮柔妃把她的一子一女送出了宫外。”
徐霁拢了拢迟琚的长发,静静地听她说着。
“所以那一子一女很大可能还活着。”徐霁道出了迟琚心中猜想。
“而且,那一子很有可能就是承桑,”迟琚直了直身,“这样看来,太妃与菱花门之间的关系便都说得通了。”
“对了,你近日可有所发现?”迟琚自然地搭上徐霁的手,满眼关切。
“《鎏金渠玉图》并不在菱花门里,但与菱花门有关,”徐霁顿了片刻接着道,“菱花门内讧争斗甚多,但都不会损害门派利益,而且他们与荨州皇室有往来,承桑恐怕就是荨州国师。”
迟琚闻言震惊,困意瞬间消散许多:“承桑是荨州国师?”
迟琚回想起那夜太妃寝宫的大火和荨州国师的吹风解酒,将这两件事联系起来,也许就是真相。
“调虎离山?”迟琚扬着头说出这四个字。
太妃寝宫走水招来了宫中禁卫救火,而荨州国师外出醒酒则吸引火力,给真正的凶手预留了时间。
“这《鎏金渠玉图》也许就在宫中。”徐霁淡淡道。
“可这得《鎏金渠玉图》便可掌控天下命脉的说法不都是传言吗?”迟琚着实想不通众人为何极力追捧此图,出言问道,“既然是传言,那为什么还要费尽心思寻回它,丢了又何妨?”
“这《鎏金渠玉图》融合了天下的水利,煤矿,火油的精准位置,其价值无法估量,”徐霁耐心解释道,“但又因为所画过于深奥,所以能参透的除了执笔之人,寥寥无几。”
“这么些年,众人竭力,仅凭借此图发现了一处煤矿,”徐霁继续道,“虽只发掘一处,但却不知道养活了多少人。”
原来《鎏金渠玉图》真如外界传言那般珍贵无比,也难怪这些人都争先恐后地抢夺它。
“那,你这次还走吗?”迟琚环着徐霁的腰身,闷闷道。
“嗯,还不到时候。”徐霁摸了摸迟琚的头,宠溺且心疼。
现在菱花门才对王府和将军府卸下警惕,迟琚又有了身孕,若此时徐霁归来,怕是之前对她和祖母的保护都前功尽弃。
迟琚的小脸忍不住又往徐霁怀中蹭了蹭,感受这难得的温存。
“别急,再等等。”徐霁就这般抱着她,直至天明。
晨起鸟儿叽喳,迟琚半梦半醒之间摸到身侧冰冷的床铺,清醒不少。
徐霁无事就好,迟琚勾了勾唇,心情多了几分舒畅,此前闷堵也消失殆尽。
而花楼之中,齐薇漾与徐煊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让谁。
“我怎么会在这儿?”齐薇漾神情警惕,检查了一下身上的衣裙完好,没好气道。
“怎么,你倒是忘得一干二净,却忘了昨日如何对我?”徐煊摇着扇子,满脸委屈无奈,甚至眼眸里还闪着泪光,好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你大爷的碰瓷啊,我,我对你做什么了我!”齐薇漾猛地一下起身站在榻上,双手叉腰俯视着徐煊,“我跟你说,饭可以乱吃,但话可不能乱讲!”
徐煊眯着眼,起身走到齐薇漾面前,忍下怒意,薄唇轻启:“下来。”
他的话语似乎带着神奇的功效,齐薇漾撇了撇嘴,从榻上下来。
徐煊看着齐薇漾戒备的神情,忍不住勾起一边的唇角,却又“嘶——”了一声,反问她道:“怎么,不认账啊?”
他步步紧逼,直至墙角,低头看着齐薇漾略带凌乱的头顶:“抬起头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
齐薇漾抬眸一看,徐煊一侧唇角红肿,甚至还有浅浅的牙印,她有些心虚开口:“你这,上火了吧?”
“怪不得徐沅不喜欢你。”徐煊怒极反笑,一下就戳中齐薇漾的痛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