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琚悄然回到席间,抬眼就看到那母女俩人春光满面,心中泛起一抹讥讽。
这李氏也真是舍得,为了让迟茵有个风光的归宿,还真是不惜一切代价。
“迟琚,近来过得可好?”保明侯端着白玉酒杯,朝迟琚这边走来,“你不在的时候,父亲我很是惦念你啊。”
保明侯见迟琚未出声,接着语重心长道:“上次的事情,我这个做父亲的也有不对之处,但父女之间又有何深仇大恨,我也是为你好啊!”
迟琚回想起自己差点死在他的“好”中,再在此时听到他仍大言不惭地说这种话,险些笑出声来。
但她并未反驳,只是轻点了点头,柔声道:“我怎会怪父亲,只是迟琚心中一直自责,让父亲动气伤神。”
迟琚不着急报仇,毕竟最让人痛苦的是距离得到只剩一步之遥,最后却发现到头来只有竹篮打水一场空。
今日这些人对她如此态度,恐怕也只是为了试探迟琚的态度,让她做一个傻子哑巴。
不过这简直痴心妄想,且走着瞧。
迟琚看着保明侯满意的神色和离去的背影,忍不住攥紧拳头,神色讳莫。
“各位,今日是小女迟茵的生辰,在这个重要的时候,我有一件事情要宣布。”保明侯端坐在位上,声音威严清朗。
众人不明所以,抬头看向保明侯,席间一片安静。
“其实迟茵和迟琚一样同为侯府嫡女。”保明侯看着众人惊讶的反应,作出一副惋惜心痛的表情。
“多年前,夫人因难产而离开,一高人预测说迟茵前十八岁命途多舛,以嫡女身份生活会为侯府带来灾祸,所以只能暂时委屈她……”保明侯说着,还不忘掩面哽咽。
迟琚靠在椅子上,低头嗤笑,看着这出精心编造的大戏。
众人皆惊,私下窃语。
迟茵小脸微红,许是兴奋,又许是能够有资格嫁与自己的心上人。
迟琚也无心多在此地逗留,便先行回了将军府。
保明侯所言就像一道惊雷,在各名门世家中迅速流传开来,徐霁也知晓了此事。
次日。
“昨日你父亲所言为真?”徐霁在马车中闭目养神,忽而缓缓睁眼,问迟琚道。
迟琚闻言勾了勾嘴角,不屑笑道:“王爷觉得呢?”
徐霁静静的看着迟琚,据他所知,迟琚在侯府过得并不好,甚至可以说如履薄冰。
上次徐霁在侯府带回奄奄一息的迟琚后,就已经给了保明侯一个教训,但他屡教不改,就别怪徐霁手下不留情了。
“我们这是去哪儿?”迟琚撩开一侧帘子,只见马车快速向郊野驶去。
“佣会。”
迟琚第一次听说佣会,神情有些疑惑,也不太明白徐霁带她去那里有何用意。
“佣会有许多任务,加入佣会并完成任务会获得一笔不菲收入,”徐霁见迟琚不明白,耐心同她解释道,“菱花阁的人会经常来此造访。”
听完徐霁的解释,迟琚才算豁然开朗,明白了徐霁的用意。
“那我们为什么不潜入菱花阁内部获取消息,而要借此方式呢?”迟琚总觉得徐霁这个法子绕了一大圈,过于繁琐。
“那样过于冒险,如果能用风险更小的方式获取信息最好。”徐霁自然明白迟琚心中所想。
佣会在偏僻之地,但并不清冷,人来人往,看装扮都是些江湖人士。
迟琚衣着一向简单,今日也带了帷帽,遮住其面容。
而徐霁今日也着一身墨色劲装,低调内敛,甚至乔装了一番,认出其真容也有些费劲。
连带贺夺,一行三人很好的融入了人群中。
进去之后,迟琚很快就看到了菱花阁的人,他们穿着统一,似乎准备接一个很复杂的任务。
周围围了许多人,但都只是在旁侧唏嘘惊叹。
迟琚和徐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