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起了吗?”门外是陈管家的声音,“老夫人唤您去前厅。”
迟琚还沉浸在自己的各种谋划中,未注意到窗外已天明。
“啊,起了,”迟琚下意识地回应一声,“我一会儿便去。”
等等,祖母?
糟了!
迟琚简单梳洗了一番,就匆匆赶到前厅。
前厅气氛凝重,祖孙二人相对而立,谁也不肯让步半分。
“祖母,表哥。”迟琚的到来暂时打破这一尴尬气氛。
迟琚看着祖母浮着怒气的脸色,心下便已明了,她这是知道表哥今日要出征了。
“你,真是!”祖母指着白岕,气的呼吸不顺,“哼!”
白岕低头,沉默不语。
“祖母,你别生气。”迟琚看着这般情景,心中也不畅快,堵的难受。
“罢了,”祖母像是泄了气般,摆了摆手,“罢了罢了,你若是决定了,老身也不阻拦。”
说罢,祖母佝偻着身躯,回身离开前厅。
“你去看看祖母吧,我去收拾一下。”白岕说罢,也离开了。
前厅空荡荡,就只剩迟琚站在原地。
迟琚还想同白岕说什么,但记着他的嘱托,于是跑去了祖母的卧房。
“祖母?”迟琚抬手敲了敲门。
“进来吧。”半晌,祖母才迟迟答道。
迟琚推门而入,看见祖母半倚在榻边,眼眶微红。
“祖母,我知道您担心表哥。”迟琚看祖母这般,也不禁鼻头一酸。
她坐在榻边,握住了祖母的手。
“唉,白家人丁凋零,一年不如一年了。你表哥征战在外,你又回了侯府,没一个是好归宿!”祖母拭了拭眼角的泪,接着道,“祖母一把老骨头,没什么能力,不知什么时候就走了,怕以后庇护不了你们啊。”
迟琚咬着下唇,竭力忍着不让泪水流出来。
重活一世,迟琚不羡慕什么荣华富贵,更不奢求什么功名利禄,她只希望自己在乎的人能平安。
“从前你无忧无虑,现在也是时候该成熟一些了,”祖母目光慈爱,反手握住她的手,轻拍两下。
“荨州国这些年实力不断强大,有反超咱们川岚之势。他们蛰伏多年,此次突然出兵,想必是做了万全准备。”祖母看向窗外,深叹一口气,“此次出征,凶险啊!”
祖母不愧是年轻时候陪祖父一起打过仗的人,对于很多事情都看得透彻明了。
“祖母……”迟琚心下慌张。
“别怕。”祖母看向迟琚,眸中坚定,握着她的手更加用力。
“行了,知道你们兄妹感情好。去送送他吧,又得好久不见面了。”祖母帮迟琚理了理头发。
迟琚将白岕送出城门后,并未直接回将军府,而是去了主街上。
告示榜前围了一群人,她挤进去,快速浏览着。
上面说,五公主病重,广招能人异士为其医治。能治好者,赏黄金万两,良田千亩。
众人跃跃欲试,毕竟谁不爱那金银财富呢?
迟琚眼眸微亮,五公主病重寻医的事果真和前世一样。
前世太子徐沅为了能在圣上面前展示自己,主动请缨承办此事。
迟琚还记得,有一次她不小心听到了徐沅和太医的谈话,知道五公主此病难医,血管泛黑,时日不多了。
那几日,徐沅费尽周折四处求医,而迟琚每日则挑灯夜战,翻遍医书想为他分忧。
后来不知徐沅从何处得知海云菊能治此病,迟琚陪着他寻了半月有余,才在荨州国的一处深林中找到海云菊这珍贵药材,为五公主做了药引。
后来,她听闻五公主服药痊愈,太子得圣上大赏。
迟琚想罢有些激动,这个机会她可得好好把握。
迟琚大步上前,两下就揭了皇榜。
众人见她年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