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琚顺着楼梯上了二楼,这里视野一般,虽没包厢,但也有好多人。
莫非都是被那承公子吸引来的?
迟琚背着双手,脚步轻快,灵巧地穿过人群。
越往里越僻静,前面的热闹与嘈杂都被隔绝开来。
前面是一张露台,顺着楼梯下去后是个院子,院中有一棵高耸挺拔的白玉兰树,旁边还置着秋千。
迟琚眼睛亮了亮,坐在秋千上,脚尖有一下没一下点着地,轻轻晃着。
“真好……”儿时祖母找人给迟琚扎了个秋千,她那会儿甚是喜欢,只不过现在年久失修应该有些松动了。
迟琚吹着小风,有些昏昏欲睡,耳边似有若无传来一阵琴音。
这也算是迟琚为数不多知道的曲子了,音调激昂,缓急分明,最重要的是曲意让她很是喜欢。
《荨扬赋》是前朝一位将军所做,他一生活的炽热,所以编的曲子听着也充斥着热烈之意。
只是……
“这弹得太过阴柔哀怨了些……”迟琚眯缝着眼,低声自言自语道。
“没礼貌的家伙。”琴音戛然而止,接着传来的是一道带着怒气的声线。
迟琚睁大了双眼心想,不是吧,这么小声都能听见?
她看着小楼上一处开着的窗子,里面红色的帐幔随风飘着,隐约有个人影。
“霸道,难道还不允许别人有不同见解吗?”迟琚脚掌触地,停下了摆动的秋千。
“你坐着本公子扎的秋千又听着本公子弹的曲子,还嫌弃本公子霸道?”那人似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怒极反笑。
那人自称公子,十有八九就是那所谓的承公子吧。
迟琚闻言立马从秋千上站起来,觉得有些理亏,绞着手指苍白反驳:“我又不知道这秋千是你扎的……”
“呵——”帘内传来一声冷哼,根本不想听她解释,“现在知道了就快些离开,扰了本公子的雅兴。”
迟琚无言,到底是人家的院子,她还能强留不成?
反正她出来够久了,再不回去表哥要担心了。
这样想着,迟琚三两步跨上楼梯,向阁内走去。
阁内早已歌舞升平,大家都早已入座,欣赏着优美的舞姿。
回到包厢,迟琚才发现自家表哥不知何时离开了。
迟琚拿起桌上纸条,念着上面遒劲的字道:“有急事,银两已付,你早些回府。”
迟琚撇了撇嘴,靠在一边。
“是承公子,你看!”迟琚听见好些女子惊呼。
她探了半个头出来,只见一带着面具,穿着玄色宽袖长袍的男子缓缓而来,步履间带着幽幽的香气,甚至还夹杂着丝缕微弱的血气。
许是包厢离台子最近,那气味迟琚闻得头晕脑胀,无心继续留在这里,便直接回了将军府。
入夜,白岕还未回来。
“哼,那臭小子成天就知道个忙公务!”祖母一撂筷子,很是不满,“把祖母都忘到九霄云外了!”
迟琚坐在一旁,吃也不是,不吃也真的饿。
思量片刻,迟琚还是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轻抚祖母的后背为她顺气:“是表哥他不对!”
“他不对!”祖母充分同意。
“表哥她怎么能忘了祖母呢,等表哥回来祖母可得好好教训他!”迟琚偷瞄着祖母的表情,接着道。
“好好教训他!”
“看表哥把祖母气的!”迟琚紧抿着唇,但仍藏不住笑意。
陈管家端上一盘肉丸,很诱人。
“气死老身了!”祖母一边气着,一边夹了个刚做好的丸子送入口中。
“嗯,这个好吃,你尝尝!”祖母好像忘了她刚刚在生气,给迟琚夹了个丸子。
“好。”迟琚笑看着祖母,拿起筷子吃饭。
白岕很晚才回来,风尘仆仆。
“表哥。”迟琚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