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萧玄宁吐出嘴里残留的毒酒,艰难地仰头,颤问道:“阿宇?”
萧玄宇慢步走到萧玄宁的边侧,在距离她不到一尺的地方蹲下。指尖轻扫过她的发梢,道:“阿姐,是我。”
骤然看到最疼爱的幼弟,萧玄宁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她拽着萧玄宇的衣袖询问,声音气若游丝:“父皇的状况如何了?”
“御医说已无生命危险了,也许过段时间就会醒来吧。”萧玄宇垂眸,漫不经心地答着。
听到答复,萧玄宁才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阿宇,你信阿姐,阿姐真的是被陷害的,我怎么可能去毒害父皇......”
“我信阿姐是无辜的。”萧玄宇骤然打断玄宁的话。
萧玄宁止住了声,她抬眸望向萧玄宇,泪眼朦胧。
他对着谢凌摆了摆手,示意他带着一众酷吏退出门外等候。
谢凌得到指令后,带着一众人等离开。
等到牢内只剩萧玄宁和萧玄宇两人时,萧玄宇才蓦然开口:“阿姐当然是无辜的,因为阿姐递与父皇的那杯酒,毒是我下的。”
萧玄宇唇角一勾,凑近萧玄宁的耳边,轻笑道:“还有,谢凌也是我的人。阿姐这次能这么快入狱,全仰仗谢凌了。”
语调轻慢,仿佛在说一件普通的家常事。
萧玄宁一霎间如坠冰窟,心底发寒。她牙齿打颤,难以置信地哆嗦道:“为什么!我们是亲姐弟...一母同胞的亲姐弟啊!”
萧玄宇发出一声嗤笑,面露嘲讽。反问:“为什么?”
他弯下腰,陡然伸手捏住萧玄宁的下巴。使得她不得不抬头直视自己。
萧玄宇今日身着一袭玄青色的圆领袍,一头墨发用白玉冠高高挽着,垂落下来的墨发如绸缎般顺滑的披在肩膀两侧。精致俊秀的脸上还是挂着和往常一样天真无邪的笑容。
可说出来的话却字字诛心:“要怪就怪,阿姐你太优秀了。”
“优秀到有人提起南漓国,只会记得有个惊才绝艳的镇国公主。而提到我,却觉得我只是一个在长姐羽翼下被庇护的庸碌皇子罢了!”
“凭什么我要牺牲自己来衬托你的伟大?我是个皇子!这泱泱南漓国的唯一顺位继承人!”
“可所有人的关注点只在你身上,父皇亦是,百姓亦是,文武百官亦是。权势地位你唾手可得,就连皇位,父皇都打算越过我直接传位于你,那本该属于我的!”提及皇位,萧玄宇原本毫无波澜的神色此刻略显狰狞。
“萧玄宁,你不该活着。朝臣不是说你出类拔萃吗?百姓不是夸你是巾帼公主吗?父皇不是要寄予你重任吗?”萧玄宇冷然一笑,俊容布满戾气。
“那我就要你在这一夕之间身败名裂,万人唾骂,遗臭万年!”
一番话,堵得萧玄宁心口发闷,苦涩之味登时涌上喉间。
没想到她疼了十几年的幼弟,心里竟是这般想她的。
“我...从未想过与你相争这些。什么权势地位,你若想要我都会拱手相让。因为我是你姐姐啊......”萧玄宁凝睇着萧玄宇,目光哀戚。
“呵,你不争,可总会有人把这些奉送。我不需要你的施舍。”
话音刚落,萧玄宇猛地抬手锢住玄宁的脖子,将她缓缓提起,而后“砰”的一声重重撞在颓败的石墙上。
“阿姐,一、路、走、好。”萧玄宇侧头在她耳边勾唇轻笑,一字一句道。
明明还是那一副天真少年郎的面孔,可萧玄宁此时却觉得她从未真正了解过她这个弟弟。
“你...你这么做,母后知晓吗?”随着萧玄宇愈发狠厉的手劲,她的视线已经开始模糊。
平生过往如同走马观花般一刹而过,将死之际,她只想得知某些事情的真相。
母后......她那从未施舍过一分母爱给她的亲生母亲,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