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漓国首都,问天城。
皇城脚下,此刻正人头攒动。百姓们围着告示议论纷纷。
“诶,你看到告示了没有?镇国公主反了!”
“这怎么可能?我听说这镇国公主虽为一女子,可向来都是忠君爱国,忧国忧民的。她为了南漓国可是做出了不少功绩啊!”
有二人不明所以,疑惑道。
一老者在一旁捋胡感慨:“唉,天家的事,这谁能知晓呢。只知道镇国公主携她的党羽意图谋反,前日晚上妄图谋害陛下未遂,如今这公主和她的手下已经都在天牢里关押了。”
“兴许,是镇国公主不甘屈人之下,想做南漓国的千古一女帝也未可知呢。”
......
污秽不堪的天牢里,浑身脏污的少女正蜷缩在阴冷潮湿的角落。
少女身上鞭痕密布,有几处绽开的皮肉还在不断沁血,显然是才刚经受过残酷的刑罚。
一袭瑰丽绚烂的宫装撕裂开来,斑驳血迹印烙其中。唯独一张绝色的娇颜,依旧美得张扬耀眼。
一男子翘着二郎腿,悠闲地坐在少女的对立面。端放在手中的热茶氤氲缭绕,他轻呷一口,雾气迅速攀上他的双眸,染上少许朦胧迷意。
他垂眸瞥了一眼少女,终是于心不忍,不禁好言相劝道:“殿下不如早日认罪画押,也省得您再多受些皮肉之苦。”
原来这狼狈凄惨的少女,就是今日皇城众百姓议论的镇国公主,萧玄宁。
“呵...”萧玄宁轻嗤一声,眸中尽是戏谑。“本宫没做过的事情,为何要认罪?”
“反倒是你谢凌,又为何背叛?本宫待你可不薄!”
萧玄宁撑起身子,抬眸眼神凌厉地看向谢凌。
这男子正是她的心腹下属。谋反的罪名一定下,她在朝中的党羽全被连根拔起投进了天牢。
唯独谢凌一人平安无恙,甚至在此严刑逼供她和她的党羽认罪画押。
谢凌勾唇一笑,悠悠地回答:“臣忠于的从来不是殿下,又何来背叛一说?”
“看在往日殿下对臣的器重,您现在认罪画押,臣还能斗胆保您一命。”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萧玄宁俨然无惧,全身似笼上一层冰霜,即使身临险境,依旧气势凌人。
“本宫就是死,也不会让你和你身后之人如愿!”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才是她萧玄宁的行事作风。
谢凌一顿,眸中闪过一丝阴鸷。他放下手中的杯盏,站起身来道:“殿下既执意如此,那臣也只能送您上路了。”
谢凌拍了拍手,顷刻便有一侍从上前,双手捧着一樽酒,透明清澈的液体在樽器内微微晃动,潋滟荡漾。
“臣赐您全尸,您安心上路吧。”说着,手中接过毒酒,徐徐靠近萧玄宁。
萧玄宁抵靠在墙,身上的伤口仍在疼痛。两日的身心折磨,让她近乎崩溃。她强撑着一口气,就是祈盼皇弟能找到证据,为她正名。
谢凌两指扼起萧玄宁尖细的下巴,抬手就要将毒酒灌入。
干涩的樱唇陡然润湿,酒水淌入她的口中,一股呛人的味道充斥在鼻间。
可笑她纵横捭阖,睥睨天下。如今却被亲信出卖,身陷囹吾,命悬一线。
就算侥幸逃脱,只怕也会背上弑父夺位的罪名,永无翻身之地。
可难道就这么死了吗?
她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去做,她得守护好南漓国的社稷江山,得扶持幼弟萧玄宇登上皇位,还有同云珩的婚事......
谢凌一扬手就要将毒酒全灌进去时,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急速打断:“等等!”
谢凌转头一瞧,当看清来客之后,便匆忙放开萧玄宁起身行礼相迎:“参见皇子殿下。”
来者便是萧玄宁一母同胞的弟弟,也是南漓国唯一的皇子,萧玄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