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将这衣服换上，瞧你这穷酸样，没见过这么好的衣服吧？”姚思鄙夷地看着祭千秋，手中拿来一套粉色宫廷裙装。
“让妾身死吧。”祭千秋淡淡道，脸上不见愤怒，只有心如死灰的悲恸。
出身卑贱，父母早年亡故，自小飘零的祭千秋早早尝到了同龄人无法体会的不易，之后又被仇九重掳走，囚禁于三清观中。
本以为会被仇九重施虐侮辱，就这样度过自己可悲的一生，却不曾料想那个男人出现了，给绝望中的自己带来了一丝光亮，有了继续直面生活下去的勇气。
可是，这一丝光亮也在不久前磨灭了，被烛龙界的凶冥老祖视作眼中钉，怎还会有活下去的可能？
都这么多天过去了，男人肯定早已尸骨无存。
“死？老娘巴不得你现在就去死！”姚思气得声音都变了，“不过，你要死也要等外面那帮野兽上了再说！赶紧把衣服换上，别浪费老娘时间！”
姚思抓起衣服朝女人的脸上丢来，咬牙切齿的模样。
可就在这时，奇怪的事发生了，那一叠衣物竟然凭空自燃起来，诡异无比的青色火焰一闪过后又瞬间消失，地上没有留下半点灰烬。
“发生什么了——”姚思猝不及防，只见眼前一抹黑色身影掠
过，随即大脑一片空白，腹部传来锐痛。
自己的腹部赫然成了一个血窟窿，内脏器官全部甩在了地上，撕裂的大血管中鲜血飙射。
感受到生命在迅速流逝，眼前那抹黑色身影变得越来越模糊，但在对方转头的一瞬间，姚思看见了一双如同魔瞳般的猩红瞳眸。
祭千秋紧紧盯着眼前人，一刻不移，一双美眸像是重新焕发了生机，闪闪发光。
尽管眼前伴发着如此血腥的场景，但是女人却像是没有收到一丝一毫的影响，只是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眼角不自觉滑下泪水。
一定是他，只要是这个男人所到之处，必定伴随腥风血雨。
“公子。”祭千秋朱唇轻启。
这段时日的忧愁和颠簸，让女人清瘦了不少，两颊似乎没以前那般饱满，那双原本就明润的大眼睛就显得越发楚楚动人了，让人怜惜。
韩煊没有出声，连日来的血腥杀戮以及远超自己可控的力量使用，脑中还是一片混沌，甚至他自己都说不清为何要来这里，只是觉得有几分熟悉罢了。
“公子，妾身知道是您，可不可以以后不要再抛下妾身了？”祭千秋眼睛湿润，痴痴望着韩煊。
眼前的是自己认识的人么……但为何什么想不起！
明明有那种熟悉的
感觉。
见男人不语，祭千秋柳眉微蹙，愁思百结。
之前还心如死灰的女人，此时此刻像成了陷入恋爱旋涡的小女生，脸上表情如晴雨表瞬息万变。
祭千秋咬了咬银牙，“公，公子，妾身自小卑贱，本来就是被仇九重道长抢来的贱婢，您假扮了仇九重，妾身早已无处可去了……所以，即便跟着您会有危险，即便您立刻让妾身去死，妾身也绝无半句怨言。”
韩煊心中某根弦被拨动了，过去十余天的事像云雾般明晰起来，无名怒火也不自觉平息下来。
“千秋。”
听见男人终于说话，祭千秋情不自禁地抱住了男人。
记忆越来越明晰，那疯狂杀戮的感受也如潮水回到脑中，从最初的不忍，只有下手杀了丧失人性的平民，到因为愤怒屠杀凶冥老祖等魔道中人，直至最后完全没有理由，或许只是看见了移动的生物便随手毁灭了沿路的魔道山脉。
比起当初倭 国的事，这一次的失控显然更为恐怖。
韩煊望着自己此刻白净的双手，眼中却仿佛看见了满手的血腥。
“公子，妾身今后只有您了。”
女人声音细软，韩煊微叹一口气，闭上眼双手缓缓抱住女人的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