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刹海,说是海,实则只有江河的大小,江对岸便是烛龙界人最为痛恨的“伪君子”聚集地——东极十八剑宗。
几大剑宗的气势非凡、高耸入云的宗主大殿隐约可见,不同于烛龙界形状诡谲的建筑风格,剑宗仿佛天生有一种高人一等的倨傲姿态。
作为溯沐大陆上势同水火两大势力的间隔地带,最不乏的即是冲突争斗,这里鲜少有普通修士居住,或者说能够顺利活下来的修士并不多。
而能在这里“安居乐业”的只有两类人,一既不属于烛龙界,也不属于剑宗的流亡者;二便是穷凶恶极的劫匪,凡是想要跨过这罗刹海的人必须得付出一定的代价。
韩煊从上空飞过,血棺紧随其后,若从地面抬头望去,便如同一道燃烧的红色流星划过。
不过,在这个任何古怪的事都不足为奇的地方,此时街上没有一个人抬头去追踪这抹奇特的身影。
血棺躁动不安,发出低沉的撞击声,似乎在催促韩煊快把这群麻木不仁的家伙杀了,化作自己的养料。
可是,韩煊并没有出手的意思,猩红的瞳眸像在追寻某物。
“兄弟们,准备好家伙,又有郦都的傻子给咱们送吃送喝来了!”
地面上,一群模样凶狠、肌肉遒劲的修士聚集在一家破落的酒肆中,周围全
是打碎的酒坛子和洒落的酒水。
“喝完了就快滚!”看样子像是酒肆老板的老头骂骂咧咧从铺子里走出来,甩着手中的脏毛巾,作势要将这群恶汉给赶走。
领头,一个赤裸着上身,手中拿着双刀的修士一刀劈裂了正坐着的木桌,喝道,“史老头,老子在这里喝酒是给你面子,别他妈得寸进尺了,真以为老子不敢把你给杀了?”
“杀了我,臭小子,往后别想再喝这溯沐大陆上只此一家的虎蛇酒!”老头硬气道。
不知是酒喝的,还是气的,领头的脸涨红,鼻孔直喷热气,将双刀从嵌入木桌的缝隙里拔出来,道,“老子懒得和你一般见识!”
说完,一群人咋咋呼呼地走了。
“一帮不知轻重的王八羔子!”老头一边骂一边将倒地的桌椅给摆正,将砸碎的酒坛码到墙角。
别看他现在只是一个糟老头子,即便是骂人也得停下喘两口气,早五六十年前也是这罗刹海上有名的盗匪,但凡过路船只都必须留下买路钱,死在手下的人没有几百也有几十个。
不过,现在他只是个普通的糟老头子,或者比普通的还要差劲一点,等到风一吹天冷些老寒腿便会犯病,不得不躲在屋内避寒,有时喝水稍快些,也会呛到。
若不是酿的一手好酒,在这全是虎
狼之辈的罗刹海哪活得到今天?
“什么玩意?”老头感觉眼前一花,似乎像是一阵风吹过,可等他回过神来,发觉已有一人坐在了跟前。
冲眼一看,是个陌生的年轻人,等等,似乎也不年轻了,不然如此年轻的脸,为何会有一头这般醒目的白发?
“你是什么人?”老头警惕道。
男人没说话,红色的眼眸直勾勾盯着某处,看得老头心中发毛。
并且,他身旁还有一个透着古怪,像是个火炉的小方盒,围着自己不安分地飞来飞去。
“酒。”男人终于出声道。
“嗨呀,原来公子是来喝酒的,老仆这就把酒端来。”老头欢欣道,不知为何心中突然松了一口大气,连忙取出最好的虎蛇酒。
这一小坛子可是自己珍藏了快十年的佳酿,那日突发灵感,妙手天成,此后自认再也酿不出如此完美的酒了。
酒已端到了韩煊面前。
见男人端起酒杯,老头突然想不通为何自己要用最好的佳酿去招待一个不明来历的陌生人,这可是一直以来自己视作比生命还重要的宝贝啊!
就是方才那帮撒泼的小兔崽子,以前问自己讨了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