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韩煊赶到陈门雪的家,马寒冬正一脸沮丧地站在门外,大门敞开着,好几个丧葬公司的人在房子里操办。
陈门雪的夫人,现年已经七十多的贺贾香坐在沙发上两眼都哭肿了,原本孱弱的身子显得更为虚弱,一声不吭地望着卧室内忙碌的人影。
见到韩煊到来,贺贾香仅仅抬了下眼皮,便继续将注意力放在了陈门雪过世的屋子内。
见状,韩煊静静朝贺贾香一躬身,随后快步走到了屋内。
他怎么也无法相信陈门雪会突然过世!
可当见到那张无比熟悉,但已没有丝毫生机的面容,韩煊一直努力在抑制的情感再也控制不住了。
尽管因为苏家的事陈门雪不再接纳自己,但老人对自己的恩情,韩煊永世不会淡忘。
老人的正直和两袖清风,更值得他去崇敬。
老人身上看不见任何谋杀的痕迹,一个正在为老人整理衣物的丧葬公司人员见韩煊走来,抬起头叹道,“你是他的儿子吧!迟了啊,老人家自己吞了很多安眠药,也不知是什么事想不开!唉!”
“不,不是,”韩煊一顿,“我是陈老以前的学生。”
“这样啊,我们来到的时候,电视机还开着放节目!可怜啊!”边上另一人说道。
韩煊心中一恸,要是自己早来一步,
或者,老人不愿意见到自己,自己找个人去陪陪老人,兴许也不会发生这样的悲剧了。
“韩师弟,你看这是什么?”马寒冬从地上捡起一张纸。
“是陈老的笔迹。”韩煊粗略扫了眼,但随即瞪大了眼睛,捏着纸的手不免微微颤动。
别人或许一时半会认不出,但韩煊一眼便认出了上面记录的正是自己在中医讲座上为病人开的方子!
韩煊连忙打开电视,也是直播自己讲座的频道。
那么说,陈门雪临死之前还在看自己的讲座!
这到底是为何?
难道说,陈门雪是被自己气死的?
见韩煊如此动作,马寒冬过了会也明白过来了。
“韩师弟,你千万别多想,陈师这可能是意外,我们都看得出,陈师一向对你的医术最为推崇了!”马寒冬担忧道。
“不管怎么说,是我对不起陈老,常言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生前无法侍奉陈师,死后只有为其风光大葬,希望能多少弥补……”韩煊的声音越来越轻,似乎只是在说给自己听。
“什么风光大葬!我外公不用你来惺惺作态假怜悯!我外公一身正气,怎么也想不到会收了你这样的奸佞之辈做徒弟,等他知道了你犯下的恶行,如何还能容忍得下去,唯有以死证清白!”
一个女人声
音传进耳中,伴随的是噔噔的清脆高跟鞋声。
韩煊和马寒冬回头,只见一个身材高挑的年轻女人气呼呼地走了进来。
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很是惹眼。
“你是祁姗姗小姐吧?”马寒冬迟疑道。
“是我,你叫马寒冬,也是我外公的学生,我记得你。”祁姗姗道。
“好多年不见了,祁小姐女大十八变,越来越美丽动人了。”马寒冬赞美道。
其实他对女人印象也不深,只是在读研究生时见过几面,那时祁姗姗还是高中生,有时会来陈门雪的单位串门。
当初的稚嫩少女,现在已出落得盘正条顺,俨然是沉鱼落雁的大美女了。
“你干嘛和那个杀人犯在一起,外公就是被他气死的!”祁姗姗生气道。
“祁小姐,你听我解释,当时情势危急,如果韩师弟他不反抗,现在我俩早就成枪下亡魂了,这纯粹是自我防卫,况且,那富家子弟的脾性你又不是不知道,嚣张跋扈至极,受他迫害的人不知有多少……”马寒冬劝说道。
“就算你这么说,事实还是不会改变!我不会容忍一个杀人犯靠近我们家,外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