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说寒酸的少女仍不住睁大了眼睛,透亮的眸子掩藏不住兴奋。
因为,她知道男人绝不会输。
居然用一把锈
剑,如果这家伙不是脑子有问题,那就明摆着在羞辱自己!
镇三山气得大吼一声,抡起手上人头大的铁锤,怒极反笑,“好好好,我‘铁胆镇三山’纵横江湖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见到这么狂傲的小子,既然如此,休怪我不留情面了!”
“废话少说,打了便是!”韩煊淡淡道,手中长剑一挥,锈迹斑斑的剑上竟划过一道厉芒。
众人恍惚,再次看那铁剑,似乎又变为了原来的暗淡。
镇三山脚一顿地,青石板铺成的地面上出现丝丝裂痕,两手的铁锤由黑色转化为了红色,像是被火焰烤灼般。
离擂台近的人们已经感受到扑面而来的滚滚热浪,现在是深秋,却如同处在烈夏。
“都传镇三山身怀奇术,与人打斗时能爆发出数百度的高温,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有见闻广者点评道。
“那小子要遭殃咯!”
然而,现场不乏众多幸灾乐祸者,看向韩煊的目光中充满了戏谑和虚情假意的悲悯。
不少人是铁胆镇三山的手下败将,但他们更乐意看到后来者也败于镇三山,起码——表面上看起来他们输得不那么窝囊。
回家了,也好与妻儿同乡后生吹嘘,老子也是见识过高人手段的强者,
只不过,比武切磋总得分个胜负罢了!
要是能温一壶老黄酒,摆上一两碟花生米,几斤牦牛肉,找个冻死个人,非达十里八乡封道不可的大雪天,那意境更深远悠长了,与古时苏仙雪天烹制东坡肉,身姿窈窕的小婢在旁鼓瑟,恐也相差无几。
铁锤砸向锈剑的一刹那,所有人不自觉屏住了呼吸,喉口像是被人扼住了一般。
丁鸢哼起了小调,混混雁子则忙将自己仅有的三百块积蓄放在栅格板桌上,满脸堆笑道,“这位哥,给通融通融,我买这位先生赢!”
“都开始,还押什么押!”负责的混子不乐意道,正挥手要驱赶走雁子,此刻突然响起一声惊天巨响。
一片扬尘遮挡住了众人的视野。
“老子赢钱咯!”
有人忍不住喊道,喜上眉梢,十倍啊,这可是十倍的胜率,还不赚大发了?
在凤阳这种小县城,有个把万,也能娶个良家老婆生娃。
“你们,还有谁要挑战我?”
一个毫无感情的嗓音凭空在众人耳畔响起,心理承受力差的,直接一屁股跌倒在地上。
扬尘逐渐散去,只见韩煊依旧站立在原地,黑发黑瞳,左手的长剑不知何时褪下了铁锈,光亮如雪的剑身闪烁着道道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