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那片已是荒凉的坟场后，我们又回到了巴斯。
艾西贝娜说为了我的安全考虑，只选择一些直观上，容易同白天热闹巴斯区分的地方。
——克克赌场。
一座隐藏在巴斯繁荣夜色下，却又无比混乱泥泞的场所。
我很好奇，按照鸣海的性格，竟然会允许有赌场存在他眼下？
艾西贝娜解释说鸣海对这里毫无办法，只能放任。
『全是一些被战争摧残生活无法自理的废物。』
希丽娜的评价过于苛刻，她太刻薄了。
『那里本是一片收容所，供所有被战争残害后逃亡至巴斯的人们，给予片刻喘息。』
艾西贝娜向我解释道。
『陛下会无偿提供给他们生活所需的物资，没有期限。』
『他们有些人在修养片刻后会重新投入新的生活，剩下的人则赖在那里，享受不劳而获的免费午餐。』
『时间久了，消遣寂寞的办法，就成了他们唯一的生活方式。』
『赌？』
我听懂了艾西贝娜的言意，插嘴问到。
『唉……』
她叹了口气，神色悲哀。
『何止呢。』
『他们都曾是受害者，他们深刻体会过的恐惧，崩溃，无助，让他们变成施暴者本身。』
「既然世界以痛吻我，便回报……仇恨？」
我想起我所在世界里，一些网络上的悲观主义者扭曲的泰戈尔名言。
我大概想象得到克克赌场有多混乱了。
但我还是高估自己了，当我们到达克克赌场时，我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也是巴斯的一部分。
正如艾西贝娜所说，这里本来是一片收容所，而非单独一栋建筑。房屋都是整齐排列建造，还有序分布主次道路。感觉有3—4个街区大小，我没有去过西方，不清楚电影里的小镇到底多大，但感觉这里符合我脑海中印象。
与巴斯的干净热闹不同，准确说是与巴斯的干净不同，这里混乱又热闹。
房屋像是被末日侵害过般残破，遍地垃圾，空气中弥漫着腐朽的味道，偶尔还有阵阵不知源于何物的恶臭。
人们三五成群围聚在一起，吵嚷着，激动怒吼着，哭喊着。
我叫不出名字的种族，在肆意挥霍他们的能力，彼此对抗。围观人群则兴奋地叫好，飞溅的血液不要钱般从四面八方倾洒，填补浑浊空气仅剩的空白。
随着我们的到来，人们的视线也慢慢转移到我们身上，那种感觉好像是饥饿乞丐垂涎美味的蛋糕。
我有些却步，艾西贝娜则温柔且反常地适时拉住我。
『切。』
希丽娜嗤之以鼻。
『鸣海怎么会允许这种地方出现？还没有期限的供应食物？』
对此我大感不解。
『陛下坚信他们终有一日会清醒，他想创造一个没有隔阂没有阴霾的海文，所以他无私地奉献着他的慷慨。』
「愚蠢！」
我由衷这么认为。鸣海太烂好人了，善良难道要和暴力共存吗？
『那些绿衣服的是什么人？』
我发现街道中，还有一些穿行的绿色服饰，他们在试图阻止人群间欲望过度的狂欢。
然而杯水车薪，他们很快就淹没在人群中。
『安置员，他们本来是派遣至收容所的工作人员，身兼多职，负责管理照看所有流离失所的人们，为伤着救援，以及物资的派发。』
『现在沦为了赌场的安保。』
希丽娜补充道，语气依旧充斥不屑。
『其实这里就像是一个无法地带，人们情绪和恶意的宣泄口，但仅存在于这里，越过进来的那条街，谁都不能造次。』
我听着艾西贝娜的话，感觉像在为克克赌场的存在开脱，冠上一个合理借口。
『而且……其实有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