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子澄坐在桌边,额头上缠着纱布,正龇牙咧嘴地让府医拆开布条给受伤的手上药。
“嘶!轻点儿!你要疼死本世子吗?!”齐子澄疼得面目狰狞。
府医小心翼翼地放轻了动作,轻手轻脚地往断指上上药。
突然间,身后的房门被人一脚踹开,巨大的响声将本就紧绷着精神的府医吓了一大跳,手中的瓷瓶一个没拿稳直接砸在齐子澄还在渗血的断指上。
齐子澄顿时发出杀猪般的叫声,他怒气冲冲地猛地站起,抬脚就要给老眼昏花的府医一记窝心脚。
“世子息怒!”府医立刻颤抖着跪伏在地上求饶。
“爹……你怎么来了?”齐子澄动作僵住。
冀王黑着脸上前,“啪啪”就是两耳刮子扇在这不争气的孽障脸上。
“我再不回来,你是不是准备翻了天了!”
齐子澄脸上浮现十个鲜红的指印,他满脸震惊地看着自己的父亲,“爹,无缘无故你打我做什么?”
冀王黑着脸把屋中的闲杂人等全都喝退,屋中只留下了他和齐子澄。
“你还有脸问,谁给你的胆子对顾青芜下手的!”
冀王恨铁不成钢地举起手,看到齐子澄狼狈的脸和受伤的手,到底没有扇下去。
齐子澄梗着脖子怒视冀王,“爹!儿子我的手指都被那贱女人砍了,你怎么一回来就帮那个贱女人说话!你还是不是我爹?”
冀王被他这一番话气得头顶冒烟,一只手指着齐子澄久久无言。
“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蠢货!”冀王怒骂道:“你知不知道陛下今天早朝做了什么决定!”
“朝堂上的事和那贱女人有什么关系?”齐子澄捂着脸疑惑道。
“蠢货!”冀王怒骂,“陛下马上就要再次起兵,你在这种时候动顾怀瑜的女儿,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你也不动脑子想想,她爹顾怀瑜是死了,她爹的旧部可还遍布军中上下!你在这种时候动她,不是在太岁头上动土是什么!”
齐子澄懵懂地看着冀王,“顾怀瑜都死了,他的旧部能起什么用,一个孤女,我堂堂世子,还动不得她了!”
冀王差点儿没被这蠢儿子气昏过去。
“只要陛下一天不放弃扩张,一天不停止战争,她顾青芜就一动不得!”
“顾青芜人呢?你没对她做出什么吧?”冀王皱眉道。
齐子澄畏缩道:“她?我把她送到大理寺大牢里去了。你看她把我弄成这个样子,我能做什么……”
他不说还好,一说冀王顿时火气上头,越看这蠢儿子越不顺眼,“你!给我禁足三个月,敢踏出院门一步,我就打断你的腿!”
冀王怒气冲冲拂袖而去,留下一脸呆滞的齐子澄独自站在屋内。
……
大理寺牢房内。
芳月扑在牢门前,哽咽着声音自责道:“都怪我,要不是我轻信那高善文,大小姐你也不会落到如此境地!”
她被打晕后被人随便丢在了一个角落里,等她醒来后冀王府上只有上上下下忙碌的下人。
芳月一番打听才知道自家小姐伤了冀王世子被送到了大理寺医院。
芳月赶紧跑来了牢房,好在看守的狱卒问清她是谁后并没有为难她,十分爽快地放她进了大牢。
“我没事芳月,他们不敢对我怎么样,你先回去找张护卫他们,让他们别急。”纪宁安慰道。
“小姐!”芳月红了眼眶,“要是将军还在,他们怎么敢如此对你!”
“好了,芳月,按我说的去做,我不会在这牢里呆太久,放心吧。”
芳月一步三回头地离开,府上其他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小姐没有回去,张护卫他们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她得先回去稳住他们,再想办法把小姐救出来。
芳月离开后,纪宁不由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