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仙师还有何吩咐?”
看着前方那背对着自己,跪坐在蒲团上的白衣男子轻轻朝后一扬手,他赶忙躬身退走。
独自打坐于静室之中,旻炆早已习惯了如此,倒不是因为自己性格孤僻,而是修士打坐悟道择静室最佳。
可讽刺的是自他那日从爻阴族地回来,便再难进入往日可轻易入定的悟道状态。
“或许这便是天意吧。”枯坐静室的旻炆不由得如此想到...
议事厅中,一众武将围着中厅的巨大沙盘不断交换着对如今战局的意见。
这时一将军模样的人终于抱拳站出,对着主位上的披氅老者朗声道:“末将原为先锋阻贼寇于河内!”
“末将亦可往!”又一虎背熊腰的披甲猛将抱拳出列道。
“要多少兵马。”那堂上老者双手相合不断的转动着两只拇指。
“末将三千足矣。”
“末将也是三千。”
“好,那你二人同去,苏华你可为先锋否?”那老者站起身来,双手插着腰带,对着堂下一众将领说道。
“蒙主公不弃,末将义不容辞。”
"善!传我令,苏华领兵七千出中门挡贼寇于离山,何强、仲景你二人各引兵两千,游击袭扰敌军渡河…”
此时虽已入夜多时,但庆安城头却具是灯火通明。
黎明破晓时,四千游击军已然游荡在了既定位置,苏华的先锋主力军也摆好了架势。
此时滦河对岸,亦是灯火通明,所士卒枕戈待旦。
“老帅战事到了如今的地步,所谓的战略已经皆都摆在了台面上了,那黄虎匹夫也不过只是条苟延残喘的老狗罢了,连上京城都送给了我们,无非也就是想向我们求个南边土皇帝当当...”大帐之中,一白袍小将抱拳出列朗声说道。
大帐中的众人皆是面露不悦之色,但不知是那小将本就生性率真,不懂察言观色,还是根本不惧众人,继续朗声说道:“我愿领一千轻甲连夜渡河...."
只是那白袍小将的话还没说完,那原本背对着众人看着行军舆图的披甲老帅,终于还是转过身来,厉声打断道:“殿下莫要坏了我军中的规矩。”
听到此话,那白袍小将不知是真洞晓战机,还是此刻心中依然有些不服,只见他又开口道:“老帅此时敌军必然正朝着滦河赶来阻击,若不以快打快,待到敌军摆开阵势,我白蒲男儿又当枉死多少....”
“够了!”只是这次,那白发髯须的老帅终于还是将他的话喝断。
“军国大事又岂是尔等黄口孺子,可以肆意置喙的!”说着那立于主位的老帅直接下令道:“按照既定方略安营渡河,明日卯时大军南渡,偏将军李乾违逆主帅,乱我军心,杖责七十!”
话音刚落,大帐之外四个执戟郎将,便立即冲入帐中就要将那先前的白袍小将押走。
见此情景,那小将更是心中愤恨:“匹夫误国!匹夫误国啊!”
说着便欲冲上前去,大帐众人见此情形虽皆是大惊,但身为百战悍将的他们又怎会迟疑多久,就在那小将挣脱那四个执戟郎将后,账中凡是披甲的尽皆冲到那老帅面前护卫。
可那白袍小将仍是丝毫不惧,仍是抽出宝剑朝那老者方向冲去!众人见此,也顾不得许多,旋即也纷纷抽刀便上前劈去。
若只从表面看去,不得不说,那白袍小将武艺当真了得,一人一剑,便与场中十数名沙场宿将斗得难分难解,未落丝毫下风,但是却也再也无法前进半步,场面一时间也随之陷入了僵局。
而那站于大帐中央的老帅在瞬间诧异后,也立刻回过神来,只是一眨眼的工夫,前面众人便也已是交手了数个回合,老帅怒目圆睁竖眉喝道:“打账之中岂容如此放肆!偏将李乾军中滋事,罔顾军纪,再加鞭刑三十笞,即刻执行!”
本就僵持在那儿的打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