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卧室,白皝对安粉花道:“别生气了,她还是个孩子。我跟她聊过了,字里行间,能听出来,这孩子前额叶还没发育完全,对同龄人的看法十分在意。等再大些,肯定会好的。”
安粉花抹泪道:“我像她这么大的时候,都帮我妈卸大车了。她可倒好,啥忙也帮不上,气人倒是十拿九稳。”
白皝道:“这会儿的孩子,能和咱们那个年代的比吗?我十五六的时候,已经是种地的好手了。她呢,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好在学习还算自觉,也算你心血没白费。”
安粉花道:“你看看你家姑娘,一个大胖子,长得也不好看,还一脸痘,吃别的饭能吃得开吗?要是连学习这一梁也没有,将来就讨吃要饭去吧!”
白皝道:“你看你,说着说着就急眼,口不择言。我跟你说,你姑娘跟你顶牛,那都是你教的。别的没学会,这点可是随你了。”
安粉花道:“我那么多优点她不学,咋就单学这缺点呢?”
白皝笑道:“变异是绝对的,遗传是相对的。从‘用进废退’的角度讲,你这门跟人吹胡子瞪眼的绝学,只怕是顶有用的嘞!不然的话,你这个难题,就解释不了。”
安粉花笑道:“放狗屁。你一天到晚就知道护着她,到了这个时候又把罪名加在我头上。我看,她是随了你的臭脾气还差不多。”
白皝正色道:“那可坏了,她什么随我都行,唯独这个,她不能随我。”
安粉花道:“咋的呢,良心发现了?”
白皝道:“今天又跟人吵了一架。”
安粉花道:“咋了,骂乘客了?”
白皝道:“没有,骂乘客干啥?白天在单位的时候,跟吕文广吵了一架。”
安粉花道:“因为点啥啊?”
白皝道:“排下个月的班,三十天全给我排的晚班,这我能让他呢?”
安粉花道:“本来应该排几天?”
白皝道:“既然是三班倒,那就应该是一个班十天,这样才公平合理。他可倒好,给他自己和跟他关系好的任海亮那几个人排的全是白天的班,我和郭小飞全是晚上的班,气得我说了他几句,结果他就不乐意了,就吵起来了。”
安粉花道:“那刘冠锁也不管?”
白皝道:“刘冠锁连人影也见不着。他外头还有一摊买卖,心思全在那上头,这边由着吕文广胡作非为。”
安粉花冷笑道:“这刘冠锁也太会作人了。吕文广是郝建军安排进来的人,为了巴结郝建军,什么阿猫阿狗他都关照,可会讨郝建军欢心呢!”
白皝道:“那当然。李成功在的时候,吕文广排不上号,那时候大权掌握在任海亮手里。现如今李成功不在了,郝建军直辖保卫部,任海亮自然大权旁落,让位给吕文广了。”
安粉花道:“任海亮是李成功什么人?”
白皝道:“听说是远房亲戚,老家来的。”
安粉花叹道:“你要是有人家刘冠锁一半机灵,又怎么会受这些人的欺负?这下可好,跟吕文广吵架,等于间接得罪了郝建军。让他在郝建军那儿给你参上一本,将来的日子更不好过了。”
白皝道:“这话说的,就跟现在好过似的!还能咋地,难不成把我开除了?已经触底了,再变动,那就只能是反弹!”
安粉花道:“反弹……一把手还没宣布?”
白皝道:“没,不过应该快了。”
安粉花道:“你说会是谁?”
白皝道:“我觉得是贾禄。不过也不一定,很多人看好郝建军。”
安粉花道:“要是论资排辈,郝建军的可能比贾禄大。”
白皝道:“现在不比从前,资历是一方面,幕后推手是另一方面。郝建军虽然工龄长,但朝中无人,没有给他作主的。贾禄就不一样了,他老丈人现在已经在省院站稳了脚跟,退休之前,还不得把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