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点不到,冯书瑶和段春霞出现在了白桂梅家楼下。她们喊她的名字,她打开窗户应了一声,麻溜穿好衣服,飞奔下楼。坐了半小时公交车,到了图书馆,空座位已经所剩无几。三人依次坐下,各自学了起来。又过了一小时,陈谷雪和高红才姗姗来迟。她们二人与先来的三人打了招呼,说点无关紧要的,费了不少工夫,这才在角落里找见两个座位,安顿下来。陈谷雪戴上耳机,又给了高红一副耳机、一个平板,两人听着音乐,也做作业。到了十二点,陈谷雪和高红来到冯段白三人这边,问她们写完了没有,她俩饿了。
段春霞道:“写完了,我也饿了,咱们走吧。”
陈谷雪道:“吃啥呀,我请。”
冯书瑶道:“不用不用,我请。上次我爸带我去了一家海鲜酒楼,味道挺不错的,咱们就去那儿吧。”
陈谷雪道:“哪家海鲜酒楼?”
冯书瑶道:“东海渔村。”
陈谷雪道:“嗨,我当是哪家呢,原来是那儿!去都不待要去了,每道菜我都吃过。”
冯书瑶不吭声。
段春霞道:“好不好吃啊,特色是什么?”
陈谷雪道:“炒海鲜,刺身,剁椒鱼头,清蒸澳龙,帝王蟹……反正就这一类的,我也记不住。谁关心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儿,和大人去也不用我结账。”
冯书瑶道:“高红,你说呢,吃这个行不行?”
高红道:“我吃啥都行,你们也知道,我吃不了几口。”
冯书瑶道:“你俩觉得呢?”
段白二人纷纷表示她们吃啥都行,她们也吃不了几口。
陈谷雪道:“那就走吧,那地方去晚了没座位,我叫辆车。”
冯书瑶道:“叫车干嘛,坐公交吧。咱们五个人,一辆车坐不下。”
陈谷雪道:“一辆不行那就两辆,坐公交干嘛?”
没人再表示反对,于是大伙下楼。不一会儿,出租车到了,高红和陈谷雪先上了车。陈谷雪道:“白桂梅,你跟我们坐一辆车吧,地方还很宽敞,加你一个没问题。”
白桂梅瞅瞅冯段二人,不得不上车。陈谷雪道:“还是出租车好,我都多少年没坐过公交车了。我妈说了,公交车上面尽是细菌,不干净,不让我坐。”
高红道:“谁说不是呢!我看新闻上说,有个人坐公交,坐着坐着觉得屁股疼,站起来一看,座位上有根针,上面还带着血,也不知道原本就有还是把他屁股扎出血了。他找公交公司理论,要做艾滋病检查,公交公司才不管呢,说是就算检查出来阳性,也不能证明是针扎造成的,你们说气人不气人?”
陈谷雪道:“你瞭瞭,怕人不怕人?就这还要坐公交,打死我也不坐。”
白桂梅道:“哪里的新闻,本地的还是外地的?”
高红道:“没留意,可能是外地的。”
白桂梅道:“我经常坐公交,还好,没遇到过这种事。”
陈谷雪道:“以前没遇到,保不齐以后遇不到。小心为妙,小心驶得万年船。”
白桂梅道:“那倒是。”
陈谷雪道:“这个冯书瑶,小家烂气的,既然是请大家吃饭,就敞亮点,还让咱们坐公交,真是笑死人了。”
高红道:“我也觉得。要不就别请,要请就大方点。”
陈谷雪道:“你看上次请咱们吃海鲜去那地方,破破烂烂的,我基本上就没吃。结果呢,你们一个个都上吐下泻的,就我啥事没有。”
高红道:“别提了。那次真是太丢脸了,我差点拉裤子里。还没到家就想上厕所,都憋不住了,幸亏我一路小跑,要不然真要出糗了。”
白桂梅笑道:“而且是字面意义上的‘出糗’。”
陈谷雪大笑,高红骂道:“你没拉肚子吗?我记得第二天来了,你脸都白了,人也瘦了一圈,都脱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