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站着出神，一个人急急火火往她这边走过来。
一时没刹住脚，差点把方青宁撞翻在地。
那人可能太急，伸手扶了她一把，嘴里说着“对不住”，人已经站到她旁边的一处菜摊前。
“这个我全要了。”
方青宁愣了一下。
看摊主笑容满面地一边答应他，一边把菜往称上放，她轻轻扯了一下那人的衣服。
来人回头一看是她，又忙着道了一回歉，接着就转头去看那些菜。
方青宁悄声问他：“小哥，你买这么多菜，是自家吃的吗？”
小哥“哈”一声笑出来：“这么多，谁家能吃的完，我是给酒楼里采买的。”
方青宁问：“第一次采买吧？”
小哥一听，这才把目光转回来，十分好奇地看她。
片刻又把声音压低说：“姑娘是怎么看出来的？”
方青宁见此人有礼好说话，便也把声音压了一些：“这菜不能要。”
她这么一说，那小哥就顿了一下。
方青宁扯了一把他的衣服，示意走开点再跟他细说。
那边菜摊主已经把菜称好，用草绳扎了递过来说：“二十六个钱，给你算便宜点，二十五个好了，小伙子下次还来我这里啊。”
小哥没接菜，先去掏口袋。
然后脸瞬间
一苦道：“哎哟，我的钱呢？我出来的时候，明明带钱了，难道是我记错了？”
摊主在菜场见多了丢钱的，只当今日是自己倒霉，二话不说，把菜往自己的摊上一放，再不看那小哥一眼。
方青宁看两人生意不成，才往一旁的角落里走。
那小哥也跟了过去。
年龄不算大，看得出来好奇心很强，人也很机灵，忙着问她：“姑娘，那菜为何不能要？”
方青宁道：“那菜里撒了很多水，里面还有泥，你要买回去，肯定得亏，而且这种菜也不能吃多了，只能当成配菜，不然会拉肚子的。”
小哥一头雾水：“配菜是什么？”
方青宁解释：“就是一盘菜里，边上放的几根，用来清口，或者装饰用的。”
小哥：
菜不是用来吃的，竟然是用来装饰的？
正想说这姑娘是不是耍他，方青宁又扯了他一下，用下巴示意了一下，他刚光顾的那个菜摊。
此时正好一个老太太过去，也拿了刚才小哥看中的菜。
只不过她拿到手里后，先在地上甩了一下。
然后，小哥就看到，菜叶子上的水，跟下雨似地落下来。
再掀开菜的根部，还有一块块的泥。
小哥：“……”
这姑娘看着像讨饭的
，可人还真的挺好的。
他也是穷人家的孩子，跟着自己叔叔来到城里找伙儿做。
后来就去了这家酒楼，给人做了几个月的伙计，掌柜的看他机灵虚心，就让他去后厨里帮忙。
毕竟去后厨里，是能学到手艺的，而且拿的银钱也多。
他今天来菜场，是因为采卖的师傅刚好不在，而一个客人在吃到他们盘里的这个菜后，觉得非常好吃，非要炒一整盘来吃。
凡事就怕引头，他旁边那桌，见他吃的香，也想要了一盘。
掌柜的看一盘普通的菜，竟然卖的如此好，临时起义，把厨房里备用的菜全炒了，还让伙计再采买一些回去。
这也是临时委派他的原因。
方青宁听后，微微皱了点眉头：“有几个人吃过了？”
小哥道：“三四个吧。”
犹豫了一下才问：“那是不是明儿他们都会拉肚子？”
方青宁：“不用等明儿，现在说不定已经开始肚子疼了，我陪你一起去看看。”
小哥第一次做这种事，也是各种小心害怕担心，菜也不买了，带着方青宁就往酒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