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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这对兄妹,夏可兰就离开了面试室。
卫冲又旁观完一场面试后,没了看小孩子们的激动和热血,像被淋了一桶冷水似的难受,回头发现自家嫂子姐不在了,忙去寻人,才在厨房找到人。
他小声嘀咕,“姐,还是你明智,看那些大人的面试,就像吃了苍蝇屎似的。”
夏可兰笑着,转头将刚调好味儿的一块鱼肉,喂进了青年嘴里。
青年偿到甜头,心情好了大半,继续吐槽说,“我刚才看完那个男的,开始还装可怜可悲,之后被吴叔挑了个漏洞一问,马脚就藏不住了。”
“他知道藏不住了,就开始自以为是吐露真相。结果又被涛哥发现漏脚,狠狠警告了一句,吓得他再也绷不住那一脸虚伪,哦,伪君子作派。”
“啧啧啧,这家伙自己偷人家的吃食被发现了,就当了强盗强抢,结果被人家男主人揍了,还被小袁咬掉了半只耳朵。”
夏可兰听了一会儿,问,“小袁父亲怎么过逝的?”
卫冲愣了下,他还真没注意这么多,仔细一想,心下变得拔凉拔凉的,整个人儿都僵住了。
夏可兰见状,塞过去一碗汤,道,“先吃饭,这些费神的事儿,回头听你哥总结就成。”
但卫冲的心思已经放不下了,他才发现:那些人你一言来我一句的故事背后,正在一点点扒开这群幸存者私下的利益关系,其中夹缠着不少的私人恩怨,利益交换,人性割裂,道德崩溃,以及,命案真相。
每一个面试者,在回答那一个“杀人”的问题后,都会或多或少受到精神上的冲击,不知不觉地被面试官引导后,暴露各种各样的漏洞。
这一顿午饭,幸存者们吃到了肉和丰富的调料味儿,似乎终于找回了灾前的生活幸福感,看到了官方力量的强大。
之前那些面试过的人,有的吃到饭时突然崩溃,失声大哭,俯地不起。但旁人只是看着,并不上前劝说或搀扶。
而未面试的人,被隔离在另外一间房,隐约能听到这边的动静,都不由猜测纷纷,各种担忧紧张,忐忑不安。
自然,有人就禁不住这悬疑的气氛,悄悄使劲儿想跑来打听情况。
但隔离区有抱着热武器的战士站岗,他们无法越雷池一步。
角落里的一群男人凑头在一起,神色不太好。
有个左眼瞎的男人,对身边的一个面目打理得还算规整的男人吐槽,“胡哥,瞧他们整得这跟监狱审犯人似的。还不让我们去看朋友了,这就是把咱们当犯人啊!”
他一说,有几个同仇敌忾的也忍不住开始抱怨,拱火。
“对,咱们好歹这么多人,趁机就从他们的腹地插入……”
“我和老七打掩护,六子和小五冲锋!”
几个人你来我往,瞬间就把一个抢劫流程安排完了。
被他们尊称一声“胡哥”的男人一直听着,面无他色地数着宛里难得见到的白米粒,一直无言。
突然,他喝止道,“龙眼,闭嘴!”
抬头朝门口方向扫一眼,就见着面试官经过他们这处,在门口看了几眼,嘴里说着“还有一多半的人”,便离开了。
待人一走,众人突然陷入一片死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