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工换粮,李银河对欧阳旬只是含糊地解释。
欧阳旬感激道;“多谢大人,学生晓得,只是这帐都是易水湖商行负责,咱们承担复社农户们口粮,保定灾民,河道人工粮,学生估计离夏收还有五个月,咱们的储备粮只够两月,大人还需未雨绸缪啊!”
粮食是千户所生存发展的基础,青壮训练不能减粮,干活的乡民越来越多,必须得想办法弄粮食啊,农村基层乡民已经调动起来,这种热情可鼓不可泄,如果明年没有后金入侵,李银河不用拼命增强实力,必须在后金入侵前将易州经营稳固,否则,肚里没食,没厚衣的乡民门都出不了门,拿什么抵御如狼似虎的后金军呢!
李银河正和欧阳旬聊天,远方传来了信号弹爆响,很快又一声爆响,刘虎赶忙过来禀报;“有人闯关,明暗哨示警间隔紧凑,说明来敌是马军,只有一响,说明不足十骑。”
李银河灭了豪强冯家和史家,同时触动了豪强们的利益,所以在交通要道设置了警哨,防止豪强报复。
李银河沉着地发号命令;“火铳小旗在前,正对敌人来方,三眼铳小旗护卫两翼,同时示警,令附近警戒旗军来援。”
刘虎迅速安排旗军布防,有旗军向天空释放信号弹,向附近旗军求援。
很快,一队骑士从定兴方向飞奔而来,显然,突破了李银河布置的明暗哨。
“现在火铳手示警,如果对方进入百步,直接击杀。”对方来势汹汹,如果不停马,李银河也不想客气。
谢宁带着一旗马军赶到,看着奔驰而来的骑士,脸色凝重道;“对方马术精湛,如果没有火铳手,咱们打不过他们。”
前方有火铳手向天空打放火铳示警,其他火铳手严阵以待。
对方终于减缓马速,随着尘土落下,可以看到六名骑士护卫着前方的一名首领,六人随着前方首领的节奏控制马速,整齐划一,骑术精湛。七人停在百步外,前面首领静静打量李银河的军阵,也没派人打招呼,双方沉默地对峙。
老营派出一旗长枪军坐马车赶到,迅速融入军阵,干活的乡民没受影响,挖泥担土,有条不紊地劳作。
一柱香后,几名骑手护着几辆马车从定兴方向靠近,同对峙的七名骑手汇合,一名骑手缓慢控马靠近李银河军阵道;“我乃定兴鹿善继公管事,鹿公去易州办事,你等是哪一部旗军,因何结阵阻挡?”
谢宁让火铳手收枪,纵马迎过去,和管事交谈几句,一起到了马车处,寒暄一会,骑马奔回,对李银河道;“确是定兴鹿善继公,鹿公曾在关外襄助兵部尚书、辽东督师,孙承宗大学士守卫辽东,充任督师幕僚赞化,不可不敬,我与你爹也曾在其账下听令。”
李银河赶紧下马,跟谢宁向对方迎去。
对方也纷纷下马,一位身穿锦袄,披着大氅的老者出了马车迎过来,声音洪亮道;“你就是李小子吧,老夫与你爹,你叔曾是袍泽,你小子行啊!干翻了冯家,灭了史家,好,这些王八蛋早死早超生,省得祸害乡里。”
老者身材魁梧,长须修得整齐,走路虎虎生风,豪放不羁,霸气侧漏。
李银河赶紧深施一礼道;“多谢鹿公谬赞,小子只是基于义愤而已。”
“呵呵!”鹿善继打量着李银河道;“不简单啊!定兴的乡民都对你交口称赞,说你给的工粮厚道,这不,今日我们来拜访,小子,打你秋风,喝你水酒,去你老营如何?”
“在下定然整几个拿手好菜招待鹿公!”
鹿善继哈哈大笑道;“来,老汉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茅元仪,茅止生,江南才子,曾在辽东充任督师孙承宗大学士的赞化,喜兵农之道,下帷称学者,上马即将军,说的就是茅止生,止生进献《武备志》,可以说震惊朝廷,名闻大明,新皇继位,止生得罪了权臣,现在定兴江村暂居,你们亲近亲近!”
茅元仪啊!